“好。”郭嘉从怀里掏出两小壶酒,扔给名扬一壶,“喝下这壶酒,我们就算约定了。”
“约定什么?”
“我若有难,你一定要帮我。”说着拧开酒壶的塞子,咕噜咕噜将酒一饮而尽。
名扬笑了一笑,也拧开塞子,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
“洛云酿?”名扬的心情一下就好了,他迫不及待地喝下一口,问郭嘉道,“你从哪里找来的?”
“当然是从北燕社弄来的。”
“据我所知,洛云酿只有洛阳的洛云坞生产,其他分社虽然产酒,但味道各有不同,这么纯正的洛云酿肯定是从洛阳来的。你如何能弄来?”
郭嘉俏皮地一笑:“我知道这两壶洛云酿是上品,但北燕社愿意赠送于我,怎么来的你管不着吧。”
名扬点点头,继续喝酒。
“我刚刚说的约定,你答应了?”郭嘉又一次问道。
“我想你不会有那一天的。”名扬将酒喝光,心情如同雨过天晴,放松了许多,他对郭嘉笑道,“但我答应你。”
幽州军包围中山,连日在城外叫阵,用污言秽语激张郃出战。幽州军长途奔袭至此,轻装简从,没有攻城器械,因此除了叫阵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强行攻城,会造成大量伤亡,公孙瓒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
光是辱骂如何能够引出张郃,只要他闭门不出,幽州军连登上城墙的能力都没有,根本吓不到他。
张郃已经接到从邺城来的消息,淳于琼正在往中山赶来。张郃专心等待援军,铁了心固守不出。
可他的部将们各有意见。主要分两派,一派听从张郃的命令,固守待援,但另一派则认为如果固守待援,不仅无法洗刷之前战败的屈辱,后面的功劳也会被淳于琼夺去。淳于琼是“河北四庭柱”之外,袁绍最重要的将领,所以除了四庭柱相互争功以外,淳于琼也一直盯着他们蠢蠢欲动。这样可以踩张郃一脚的机会,淳于琼绝不会放过。
张郃以及部下都明白,固守是万无一失之策,但他们要考虑的东西远比守住城池要复杂得多。张郃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也在盘算部下所说的事情。
终于在四天之后,他发现连日叫骂的幽州军心情开始浮躁起来,派出去细作混入军营,打听到幽州军普遍认为张郃不敢出城,防备开始松懈。
张郃决定在这个夜晚出城劫营,一雪前耻。
正如公孙瓒和名扬所谋划,他们设下一个圈套引张郃出城。他们事前估计,这个计策成功的几率大约有三成,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但张郃竟然“如约”而至。
张郃趁夜色闯入公孙瓒“防备松懈”的中军大营,直冲公孙瓒的大帐,结果到处都空空如也。当他知道中计之时,杀声四起,伏兵从四面八方出现,将张郃团团围住。
张郃身陷重围,一人力敌幽州军数名将领,已然勇不可当。公孙瓒自然希望这一仗除掉这个强敌,名扬却在这个时刻袖手旁观,没有出手。
战前郭嘉对他说:“你已经杀了高览,重伤颜良文丑,如果杀了张郃,袁绍就无人可用了,无论是公孙瓒还是曹操都能轻易打败他。为了保持各个势力的平衡,你最好不要出手,让张郃逃出去。”
名扬听从了郭嘉的建议,在一旁看着。
公孙瓒看到张郃如此勇猛,唏嘘不已。眼见自己数员将军围攻张郃也占不到丝毫便宜,心里不爽,但在脸上保持着平静。
他对身边的名扬说:“不知这张郃与金将军相比,谁更厉害?”
名扬笑道:“我也不知。”
“将军赢他多次,想必是将军厉害。”
“我与他凭武艺单打独斗,只有一次,那一次不相上下。我想还是张郃将军厉害一些。”
“将军不想借此机会会一会他吗?”
“将军的将士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他逃脱不了。功劳是各位将士的,我怎可去抢夺功劳。”名扬说的都是借口,心里想的就是一句话:“不去。”
说话间,张郃竟然斩杀了两名幽州军将军,逼退面前的一名将军,夺路而逃。
公孙瓒骂了一句娘的,大喊:“不要跑了张郃,杀死他。”
幽州军如潮水一般涌向张郃逃跑的方向,张郃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身影没入黑夜之中。
名扬想装个样子,去追赶张郃一番,但被公孙瓒阻止了。
“将军不必去追赶,交给他们去吧。我们进城吧。”
“城夺下来了?”
公孙瓒得意地说:“我命令季庸伪装成张郃的败兵,骗开城门,想必现在已经夺下城池。”
名扬说:“将军妙算,在下佩服。”
“走吧。”公孙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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