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广陵干什么?”
“我要你支持刘皇叔主政徐州。”
“哈哈,胡说。曹丞相如今势不可挡,就算刘备夺得徐州又如何,最终被曹军打败,又丢掉了徐州,自己拍拍屁股跑了,我们这些支持他的人可跑不了。曹操不是陶谦,也不是吕布,他想除掉我们只差一个理由!你知道吗?”施原声嘶力竭,没有了刚才的从容。
陈登平静地说:“施伯若是不依也无妨。我知道你大儿子在许昌,已经是曹操的人质。我不为难你,待皇叔重掌徐州刺史之位后,我便送你离境,全家都去许昌,到时徐州的兴衰胜败与你无关。”
施原低下了头,似是默认了。他突然抬头又问:“我小儿子呢?”
陈登张开嘴,但没发出声音。他看了看名扬,名扬说:“关在郑家了,你若不听话,就都有性命之虞。”
施原在名扬的胁迫下,将全家召集到正厅,所有家将家兵集中在厅外。
施原说:“如今元龙要我支持刘皇叔主政徐州,我本是同意的。但大儿子身处许昌,我又不敢同意。元龙不欲强迫于我,要让我们一家去广陵暂住,就当做我们被元龙软禁胁迫,到时再让我们离开前去许昌。家中所有人都不要私自行动,听元龙安排,一同前往广陵。”
他又走到厅外,对所有仆从说道:“我不愿让大家陷入险境,大家就此散去,各回各家。等事情一过,我再来请各位回到府中。”
这么一个近四百余人的庄园,一时间哭声震天,情感悲切。陈登神色黯淡,情绪不高。
名扬低声说道:“陈大人,你可不能同情他们。从本质上讲,他们与陈宫高顺是一样的。你当年如何对付陈宫的,如今就得怎么对付他们。”
“怎么会一样,陈宫高顺是外来之人,我们这些家族经营徐州几代人,怎么可以同样对待。”陈登说,“但你的意思,我明白。”
待蒙家兄弟带人赶到,名扬便请蒙家二爷蒙夏亲自带人“护送”施家前往广陵。
“蒙二爷,借道东海郡去广陵较为安全。到达广陵之前,都要小心谨慎,不可走漏风声。”名扬暗中祝福蒙夏。
当晚,蒙夏及蒙家一百余名家兵便随着施家出发了。
陈登、名扬和蒙华来到郑家,郑千陇已备下酒席。众人在席间约定,共同辅助刘备主政徐州。陈登向郑千陇和蒙华讲述了整个计划,定下时间点和信号。在此之前,一切如常。两家人还须掩盖施家人去楼空的事实。
两天两夜,陈登和名扬一行十三人平定了施、郑、蒙三家。天一亮,立刻启程赶往彭城。
距彭城与下邳的边境不远的暮秋县,住着朱家。家主朱堂已经年过七旬,他的五个儿子除了长子在家照顾他以外,其余四人在徐州各郡做官。
陈登一到,刚说明来意,朱堂便应允了。他写下约书,盖了印鉴,交予陈登,说道:“当初曹操为报杀父之仇,意欲对徐州展开屠城,危难之际,刘皇叔孤军来救,此恩不能相忘。”
陈登当即向朱堂下拜,被朱堂的长子朱洵扶起。
朱堂说:“我年事已高,看问题只问本心,不看得失。但季家小儿刚刚继承家业,你们要说服可就困难了。”
陈登和名扬再次上路,向彭城前进。
陈登说:“朱堂在陶公主政时任农官,大大振兴了徐州的农业,皇叔主政继续留用了他,但吕布夺取徐州后,就不再用他。可是徐州农事一旦离了他就频频发生欠收虫害等灾害。他本来就有产业,归于山野后,一方面专心经营产业,一方面广泛教授农学,在徐州威望极高。直到你的‘月未满’开张,将洛云坞的农学引入徐州,立刻便占去半分天下。”
名扬心想,洛云坞的齐老先生的农学知识和技术自然没的说,因为他运用的是现代知识,当然比朱堂先进太多。
陈登继续说:“季家则是彭城的书香门第,是彭城大儒之家,乃曲阜直传弟子。家主季尧在今年开春时病逝,其独子季商继承家业。季商年仅二十,也在曲阜受教,因父亲丧事归来,家中大小事物俱由其母栾氏做主。朱老爷子说的困难,就在于季家目前情况复杂,而且孤儿寡母警惕性会非常强。”
名扬突然问道:“孤儿寡母啊,那就无法硬来了。”
陈登说:“尽量以理服人吧,若是欺负孤儿寡母,即使成功影响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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