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林洛,可是女儿的得意门生。要真被安禄国怎么了,怎么过女儿这一关?他这好不容易才和女儿的关系告缓,真要说起来,还得谢这位林洛呢。
“坏了、坏了。”袁良玉目光重新落在林洛身上,暗叫道:“这林洛,可是个十足的问题少年。这打人风波才过去没多久,怎么又闯了这么大的祸。这次可不比上次,陵君可是禄国的孩子。”
“陵君!”袁良玉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安陵君身上,低声问道:“你确定是他打的你?有看清他的样子?”
“师公……”安陵君一手捧着被林洛扇肿的脸,神色委屈道:“当时是被偷袭,我连他的样子看都没看到。不过,我当时正在和之白通电话,”,他指着陆钧瑶道:“他听到她喊了声‘林洛’这个名字。”
此话一出,袁良玉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不由眉头一皱,很凝重看着林洛道:“林洛,跟我说,到底是不是你打的?要真是你,主动承认。这事,或许还有回旋余地。”
林洛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矢口否认道:“校长,真不是我。你了解我的,我不是一个惹事的人。”
袁良玉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不是一个惹事的人?
他印象中,林洛可是个惹事精。大事不断,小事经常犯。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印象中,林洛惹事归惹事,却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今晚怎么回事?摆明了就是他打的人,却就是不承认。
“不是你是谁?”实在听不下去的安陵君,神色怨毒盯着林洛道:“一个穿着绿裙,一个叫林洛,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怎么没有?”林洛和安陵君的目光撞在一起,有条不紊道:“穿绿裙的人多得去了,怎么就肯定是她?”
“那她叫了你的名字是怎么回事?”安陵君怒吼道。
“既然穿绿裙的女子已经确定不是她,那叫的怎么可能是我的名字?没准,是有人听错了!”林洛淡淡说道。
“你说什么?”本就一肚子窝囊气的宋之白,腾地一下就冲到林洛身前,怒喝道:“你说我听错了?”
“对,你听错了。”林洛一本正经回道。
“你——”宋之白转身望向目光阴森的安禄国,肯定道:“安伯伯,我敢肯定,我没听错。而且……”,他指着陆钧瑶道:“她的声音我很熟悉,确定就是他们俩没错。”
冷若冰霜,已经半响没有出声的安禄国,终于开口,语气森然道:“年轻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事情不是很明显吗?”林洛不惧安禄国的眼神,正声道:“你家公子一没看清绿裙女子的模样,二没看清打他人的样子。仅仅凭着一身绿裙,和不知所谓的栽赃,就陷害我们这两个没权没势的学生。我不管你是将军还是首长,想屈打成招,不可能。”
林洛说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一个委屈弱小的样子。
好像,这是一个有权势的人,仗势欺人,故意陷害般。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为之轰然。
人群中,离这个一号桌六七米远的十号桌上。一位相貌堂堂,英气非凡的中年人,看了看身旁寡言少女的爱女,温和道:“兰兰,他就是爷爷提起的林洛?”
司徒兰兰低头吃着饭,听到父亲的问话,也不抬头。当然,也没回答。
一旁的司徒飞熊却轻哼一声道:“就是他。”
“哦!”中年人打量了林洛一番后,点点头道:“条理清晰,不卑不亢,这事怕真不是他所为。倒是这安禄国,仗着自己的身份,盛气凌人,有种得理不饶人的感觉。”
“哼!”这下,司徒飞熊彻底冷哼出声,望着慈父,非常不满道:“父亲,你可别被这副模样给欺骗了。他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怎么说话的?”司徒弘治扫了司徒飞熊一眼,喝斥道:“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恶。你这在人背后议人长短,算哪门子君子?”
司徒飞熊很想说自己刚和林洛才打过一架,对这人了解得很。但看着父亲严厉的目光,却只好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兰兰。”司徒弘治咋了咋舌道:“你这孩子,和你说话呢,怎么就只知道低头吃饭?我觉得这个林洛,挺不错的,很合我的口味。你们交往,我不反对。”
“谁和他交往了!”司徒兰兰陡然抬起头,冰冷冷看了父亲一眼道:“合你口味,你交往去。”
司徒弘治神色一愕,满脸疑惑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们俩不是一直很聊得来吗?听父亲说,夜游浙大那晚,你们俩可都是愉快而归。”
“没有的事。”司徒兰兰撇了撇嘴。
“没有的事?”司徒弘治更奇怪了,说道:“那前段时间,你一直让爷爷打听他在米国的安危,又是怎么回事?”
“你好烦呢!”司徒兰兰放下碗筷,撅着嘴道:“再说我不吃了。”
“不吃正好,可以减减肥。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减肥的吗?”司徒弘治似乎并不吃司徒兰兰这一套,看着远处剑拔弩张的安禄国和林洛,像是对自己说话般,自言自语道:“我原本还想着要不要让老爷子给南京军区的政委打个电话,帮帮这年轻人。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他才不需要你打这通电话呢。”司徒兰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声。
她对林洛太了解了,彻头彻尾的混世魔王。
能降服他的人,怕是还没出生。
她可是到现在,都还清楚记得在加州大学时,米国中央情报局和海豹陆战队围捕林洛的场景。
猎鹰直升机、特种部队,再加洛杉矶警方全城搜索,这样大的阵仗,照样没能把他怎么样。
只是。
她也有些疑惑,林洛今晚到底是唱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