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好!婶子好!二叔好!三哥好!”
一路上,陈浩不停地和路边的人打着招呼,陈家村这个名字是最近几十年才过来的,先前叫做张家庄,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改了现在这个名字,真正要说是姓陈的人估计还不到三分之一,大多数其实是姓张的,但乡间的称呼一般不单纯是指亲戚关系,其中很多就是当地人的习惯称呼。
十分钟后,笑的脸上有些僵硬且口感舌燥的陈浩踏进自家老宅的大门,关上门后,顾不上打扫屋内的尘埃,立马像死狗一样躺在了铺着草席的土炕上,任凭火辣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照在他白皙的脸上。
这套宅子已经有些年头,里外早有有些破旧,听父亲说,他和大伯小时候就跟着跟着爷爷住在这里,后来爷爷进山草药时离奇失踪,兄弟俩相依为命一直到成年后大伯另外建了房子搬出去,将房子留给了弟弟,算起来最少也有个几十年了。
但即便是陈大海做生意时最风光的时候也没有想过翻建一下,别说翻建,就连屋子里的陈设也是变化不大,陈浩对于父亲的这种举动理解为他很念旧。
过了良久,陈浩才慢慢睁开了眼睛,把头转向左边。
屋子里的陈设老旧而且简陋,炕边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木制的相框,里面是一名穿着中山装的年轻男子拥着一名相貌姣好的少妇站在村口的大柳树下,两人的笑容笑的那么甜蜜,让人感觉到那一刻他们之间强烈充盈着的幸福感觉。
这是陈浩父母年轻时拍的结婚照,时光匆匆,如今陈浩经是二十多的大小伙子,而父母却在前不久离奇失踪,物是人非间,让人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沧桑感。
陈浩轻轻拿起相框,小心的擦拭着镜面上的浮尘,自言自语道:“爸妈,你们到底在哪啊,这些天来你不知道儿子有多担心你们,还有大伯,也不知道你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过请你们放心,无论如何儿子都不会放弃努力去寻找你们的。”
说到这里,陈浩转头看了看布满灰尘的简陋卧室,轻轻叹了口气后,再次看着镜框里父母的合影轻声道:“如今儿子回家了,先前我也想过,若是我当初不离家去上学,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陈浩一边轻轻地诉说,一边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温热的泪水滴在手中的镜框上,记不清已经是有多久没哭过的他此刻再也难以控制住心中对于父母和大伯的思念之情,留下了伤心的泪水。
整个下午,陈浩都沉浸在这种伤感之中,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外面的天空中逐渐爬上了乌云,颍州的深秋也还算是处在雨季,看样子外面是要下雨了。
“轰隆隆.......”
天空中传来一阵闷雷声,凉飕飕的冷风过后,豆大的雨点伴随着耀眼的闪电,哗啦啦泼水般的倾卸下来。
因为宅子已经有些年头,加上将近有半年没人居住所以在大雨之下,北面四间正房还好,东边那间厢房却因为屋顶瓦片坏掉,在倾盆大雨之下,滴答答的就开始漏起了雨。
以前不在家没看见也就算了,如今回到自己的老宅子,眼见东边厢房里漏水,陈浩肯定不会选择坐视不理,他冒雨跑进院子东边的厢房里,将盆盆罐罐摆在里面,承接着屋顶露下的雨水。
东厢房里的漏水很严重,很快盆盆罐罐就不够用了,角落里的墙缝里,从屋顶楼下的雨水,沿着斑驳的墙皮,汇聚成细小的水流,流在青砖铺成的屋地上,积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陈浩看着这场景不禁苦笑连连,外面的雨看样子一时半会也停不下了,搞不好要下个许久,自己总不能老是在这里傻看着,总要去想些办法,不然这屋子里怕是要成了个小水潭了。
自嘲的苦笑一下,他淌水跑进院子,找来了一把小铁锹,在东厢房门槛边挖了起来,青砖砌成的墙壁不是太结实,很快,一个小小的排水沟眼看就要挖好了。
但在挖掘的过程中,冷不丁的,铁锹在撅动墙砖的时候忽然好似触碰到了金属的器物,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陈浩微微怔一下,不由加快了动作,很快,一个尺许见方的黑色木匣被清理了出来。
这个意外的发现彻底将陈浩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他小跑着回到正屋坐在炕上,用干毛巾擦干自己打湿的头发,然后附身小心翼翼的拭去黑色木匣上的灰尘,轻轻摇动下,里面发出一阵轻微的清脆撞击声,乎里面装的是金属一类的东西。
木匣的盖子上锁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黄铜小锁,看样式最少也是民国以前的产物,犹豫了半天之后,他最终还是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找来撬棍将锁撬掉,打开了黑色木匣的盖子。
果然不出他所料,匣子里面装的还真就是一个硬邦邦包在绒布里的巴掌大的金属东西,目前虽然还不知道里面到底包的是什么,但掂量下觉得沉甸甸的,似乎并不像什么特制的东西。
这下也不顾不上挖什么排水沟了,陈浩将箱子盖好,一溜烟的淌着雨水回到北屋脱鞋爬上土炕,一层层的将绒布包揭开。
随着最后一层包裹的绒布被掀开,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块椭圆形的纯金令牌。
这是......陈浩当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的这块纯金令牌给他的造成的震惊难以言表,因为无论是从哪方面看竟然都跟那天在慈善晚宴上见到的那面锦衣卫御赐金腰牌一模一样,结结实实的让他很是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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