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叶,别激动别激动,再喝点茶润润喉。”安抚着跳脚的某人,绿娜有些无奈。这大大小姐脾气怎么总是那么急躁呢。
“别一口一个废了废了,废了我,你下半辈子怎么过?”闲闲地跳下吧台,凌逸风走到沙发前落座,翘起了二郎腿,瞥了一眼激动不已的丁凌叶。
“咦?你小子不是不要你这个侄女的吗?这会儿想通了,也要走入婚姻的坟墓了?”晃动着高脚杯,感受着红色的液体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夺人,莫云飞抿唇,一饮而就。看魄发飙还不如看这家伙出糗来的有趣呢。
“别别别……误会哈……纯属口误……口误而已……”连连摆手,某人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而另一人则一甩手,将手中的杯子猛然向他掷来。
身手敏捷地接住易碎物,可惜杯中的水却在他暗自得意不已的时候无情地泼洒在他的身上,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凌少爷,您身上都湿透了,快将衣服脱下来我给您去洗洗吧。”王妈见状忙赶过来,站在一边有些无措。
“不用了,你继续去忙你的吧。”似乎是早就习以为常地脱下身上的西装随手一丢,露出里头的白色衬衫,扯了扯最上头的几颗纽扣,有些泄愤似地说,“等着瞧吧,我如果那么蠢地走入那座坟墓,我就不姓凌!”眼望向丁凌叶的方向,带着十足的挑衅。而后者面色早已雪白。
“得了,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不到一天包准这句话就被你忘在哪儿都不知道了。你看看魄,当初还不是说再也不会出现在嫂子的面前?现在呢?照样是恩恩爱爱,好像什么都已经通了的样子。”莫云飞凉凉道出事实。
“你小子居然知道这个?不错啊,不过你可别到处嚷嚷魄当初半身不遂的事啊,要不然多打击人啊。亲眼看见嫂子外遇,而且还得忍着冲动不去打扰,这可完全不像是他啊。更惨的还是分心开车。唉……好端端的身子,骨骼就这样分裂了,闹得后半生堪忧。唉……啧啧啧,可怜呐可怜呐,骄傲如他,还不是照样不敢出现在嫂子的面前?好在现在是挺过来了,要不然嫂子不是得守活寡……唉,你眼睛怎么了?一个劲眨,沙子入眼了?这大晚上的房间里哪来的沙子呀……瞧你这点出息……唉……”
“最近是不是皮痒啊?”斜刺里一个泛着怒气的冷声破空而出。
“怎么可能?顶多是身体痒了,这皮痒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额……呵呵,魄你怎么下来了?嫂子呢?不陪着嫂子没事吗?”天啊啊啊,该说的不该说的不会都被他听去了吧?刚刚说的可是严重打击他的男性自尊啊,而且触到了他的底线,小命不会就这样玩完吧?
“魄哥哥,你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无恶不作的家伙,不用给我留情面,我先上去看看熏忆嫂嫂。”狠狠地瞪了捅了娄子正苦恼不已的凌逸风一眼,丁凌叶笑得一脸的乖巧,然后便踩着兴奋的步子跑上楼去了。
“别让她太累。”身后,阴辰魄不冷不热的话带着一抹难言的关切与柔情。
丁凌叶一怔,应了一声便继续朝上走去。心头却泛起一抹羡慕的失落感。那个成天女人堆里扎的人哪天也能这样对她就好了。
主卧房内,柔和的灯光打在半空,晕荡出一抹舒心般的畅然。
“熏忆嫂嫂,魄哥哥对你真好,每天都这样衣不解带地陪着你,哪像那个该死的凌逸风每天都不见人影,一天到晚扎进温柔乡……”坐在床头,拽着一只香蕉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丁凌叶向着倚靠在床上的熏忆抱怨着,嘴角一扁,委屈至极。
自从上一次医院里闹了那一出乌龙之后,两人可谓是相逢恨晚,丁凌叶起先深感有愧便一直与熏忆走得比较近。而她又因为凌逸风与阴辰魄的关系而与熏忆的关系更进一步了。接触之后才发现,其实有些人相识一辈子,都只能是淡如水般相交。而有些人,只不过几次,便可成为生死至交。
熏忆面上一红,只差没羞窘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他衣不解带地照顾?直接宽衣解带才对吧。还遭来羡慕,还真是……怔忡了片刻,却楞是没接上话,只是依旧倚靠在床头,略显尴尬地淡笑着。
“熏忆嫂嫂,你说我以后要是嫁给凌逸风,会幸福吗?他会不会在我们新婚夜来个夜宿夜总会,或者直接把女人带回家当着我的面与她办事,让我见证他的能耐?”愤恨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香蕉,丁凌叶有些伤感地问道,只有碰到他的事,她才会这般不确定,只有他,才有本事令一向对世事游刃有余的她手足无措。
“傻瓜,瞎担心什么呢?”伸出手,熏忆握上丁凌叶那只有些烦躁不安搅动的手,坚定地说,“放心,他不会的。”
尽管凌逸风有些,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总是觉得他对凌叶,是特别的。她的第六感觉一向谈不上准不准,可是有时候她就是固执地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而且,凌逸风嘴上虽说不承认丁凌叶这个未婚妻,甚至是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人亲热,但是他那双桃花眼却是骗不了人的。当他望向她的时候,似乎总是若有似无地凝聚着一抹淡淡的宠溺。轻微至极,若是不细细观察,还真是很难令人发现。不过照如今这个局势,似乎是连他本人都不曾觉察到他对凌叶的特殊吧,只是一个劲侄女侄女地与她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