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她是不是该给他请个安?
可笑,若真的如此,那她所有的伪装岂不是尽皆被拆穿了?
那今后,恐怕在这丁府之中,也便再无宁日了。
手下意识地抚触着腕际那冰凉之物。
这,是傍晚的时候玄聿所赠的玉镯。
她知道,戴上了这个,也便代表了她以后都是他的女人了。
只是,她却对这个并不排斥,反倒是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丁大人,令嫒果真是绝色之姿,超凡脱俗啊。”
“哪里哪里,实在是过奖啊……”
“丁大人谦虚了。令嫒那一举手,一投足,顾盼芳华,竟比那天仙还美上几分啊……”
“是啊是啊,怪不得丁大人总是把令嫒这么藏着掖着,敢情是怕人家被自己的女儿迷住了呀……”
逢迎的话你来我往,带着圆滑世故,无心倾听于这些,丁飘零只是低垂着头,摆弄着手上的玉镯。突然,清丽的眸子瞥见了地上的一个细小尘垢,几乎想也不想,她便俯下身想要拾起。
平日里被打骂惯了,只要房子里有一丁点的尘土,便是一阵好打。而这一次,她也便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岂料正是因此,她刚弯腰,那件原本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的淡蓝长裙竟顺势而下,露出了胸前大片的美好。由于娘亲早已过世,所以从来都没有人告诉她,女子应该穿上抹胸。所以,那抹早熟的高耸,也便直直入了众人的眼,顿时一阵唏嘘,似乎还有人竟不顾形象地喷出了鼻血。
“该死的!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下一瞬,腰上便凭空多出了一双手,而她也被狠狠地按入一个宽广的胸膛。
男性的气息袭卷,热气夹杂着怒意喷洒而来,蓦然抬眼,竟恰巧对上那双熟悉的眸。
恍惚间,竟觉得天地之间任何的声音皆已消失无踪,那般寂静。寂静得,仿似只需自己轻微的一声呼吸,便已成为绝响。
欣羡声不复存在,咂咂的口水声不复存在,喷涌的鼻血声不复存在,丝竹声亦不复存在……
只余下,那个沙哑低沉的磁性嗓音。
带着些许,挑逗般的诱惑……
似笑非笑的蓝眸,便这般静静地望着她,掠夺意味十足。
而丁飘零的心,竟是倏忽间一滞。
只是,那般无措得……任由自己被他搂入怀中……
手指,下意识地绞动起了衣袂……竟有几丝褶皱……
脸,却是那般不争气地泛红……
少女般的娇羞,显露无遗……
“丁大人,本公子让自己的女人陪自己喝几杯,应该不介意吧?”
虽说是问话,却根本没有丝毫的请示意味,反倒是自顾自揽着丁飘零的肩,将她带到他之前的座位旁。而另一只手,则早已在将她压向自己怀中时整理好了她凌乱的衣衫。
“坐下吧。”似有几分无名怒火在里头,玄聿的声音有着几分凛冽。而自己,也坐上了仆从适时搬来的座椅。
“难得玄公子这么看得起小女,女儿啊,你可得好好敬敬玄公子啊……”主座上的丁费离老脸上明显一怔,眼中似有什么闪过,然后又迅速乐开了颜,忙不迭地巴结着。
“原来令嫒早已被玄公子预订了啊。唉……丁大人好福气啊……前途无可限量……无可限量啊……”竟分不清是嫉妒还是真正的恭贺。
“是啊,令嫒天姿国色,来日定是倾国倾城,与玄公子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丁夫人,您可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对对对……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