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终于嫁人了呢。
飘零嫁了一个自己爱上的男人呢。
女儿,爱了他八年,等了他八年,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他了呢……
只是,他……
呵呵……他也很爱女儿呢……
不过他最近好忙,好忙好忙……所以不能和飘零一道来看您了……
娘亲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肯定不会怪他的,是吗?
声音哽咽在喉间,丁飘零的眼角,湿润异常。
而那凄凉的面上,竟早已分不清,是泪,亦或是雨了……
“丁飘零!你疯了吗!竟然这样作贱自己的身子!”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回荡在那绵绵细雨映照下的天空,于那繁杂的一切之中,竟是万般的清晰异常,沉稳有力。
为何,她竟有一种错觉,仿佛这句话之中,竟饱含着一份对她的担忧?
是她,太异想天开了吧?
苦苦地任由那个熟悉且陌生的怀抱纠缠着自己,丁飘零的眼对上那肃穆的楠木一角。
娘亲,飘零说的人,就是他呢……
他,终究还是来看您了……
娘亲,您也和飘零一样,喜欢他吗?
暗沉的天,连绵不绝的雨声,哗哗而落。湿润的衣衫紧紧相贴,肌肤竟也保持着最亲密的一刻,竟有几分暧昧的缱绻。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不知在雨中淋了多久。渐渐地,丁飘零的头竟有一丝眩晕。
“你……怎么会来?”
头枕靠在他的肩上,竟有些眷恋起他的温暖。丁飘零用手猛地敲击着自己的头部,不让自己的意识迷离。
“想来便来了,要不然可会错过这一幕你自虐的好戏了。”明明他的身子,如常人一般温暖异常,可是他的话,竟似冬日里的冰雹,毫无温度可言。先前对他的幻想,竟生生打破。
“嗯,想来也是。”鼻子似乎有些不通畅了,丁飘零淡淡地回应,她将自己的重心彻底地压在他的身上。
想必他是翻墙进来的吧?若不然,她那个所谓的爹爹肯定是笑着一张脸死也要作陪了。她可没忘记八岁那一年秋千旁的那使她提心吊胆的一幕。
“喂!丁飘零!醒醒!你给我醒来!”玄聿的声音有些急迫,雨声侵袭下,竟带着几分难得的在意。
“别吵,我好困啊……”呢喃了一声,丁飘零渐渐陷入昏迷。
很奇怪,她发现,昏迷中的她好舒服,浑身都似乎被一团温暖的东西包裹着。那拥着自己的力道,竟令她有一种错觉,仿佛她也是被人所需要的。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她丁飘零的存在,也是有些价值的,也能够牵动其他人……
躺在舒适的床榻之上,丁飘零就连意识不清,脸上也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口里似乎是被灌入了苦涩的液体,她有些顽皮般地将那液体推拒在自己的唇舌之外。
从小到大,即使连娘亲,都没有陪她好好玩过呢。她只是想尝试一下,只想调皮一次,只想知道,自己错失的那一切,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口中再次被灌入了那苦涩得令她直皱眉的液体,丁飘零索性紧闭牙关,任由那液体顺着她的唇畔流入她的脖颈,湿润润的感觉,她却玩得有些上瘾了。
正当有些不亦乐乎之时,岂料牙关被猛地撬开,措手不及之际,一样柔软的东西瞬间窜入她的口腔,连带着,那苦涩的液体也被送了进去。
秀眉有些无奈地蹙了起来,她不喜欢这种苦苦的味道!
就如同她的处境,身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她,不喜欢!
舌抗拒性地与那柔软之物力敌,企图将它推拒到自己的口腔之外。岂料,将被它彻底吸附,在唇中彻底翻搅开来。
奇迹般的,那抹苦涩感竟一点一点地减少,取而代之以淡淡的甜蜜。
那,是甜蜜的味道吗?
最终,收起了玩心,她再次陷入昏迷。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晌午。
昨日突如其来的雨早已收住了势头,衍变为一抹艳丽的暖阳。
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丁飘零喊了几声没有答应,这才觉察到她的身份地位。她即使生病了又如何?又没有人关心……又怎会有人给她送上水呢?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微微摇头,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一个红色的纱帐,雕刻的楠木床柱,龙凤呈祥,竟令她有些愕然。
这儿,是哪?
她不记得自己新房的床是这样的啊……
一声闷咳传出,丁飘零不及细想,便急急起身,往桌旁走去。
满满地为自己倒了一杯,也不管不顾是冷是热,直直地灌入了自己的口中。
连喝了三杯,这才觉得嗓子好了些,落座在一旁的矮凳之上,丁飘零这才慢慢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一张红木桌子,上面放着茶水,还有一个舒适的躺椅,旁边一张茶几,上面放着一把琴。琴的旁边还有一个熏香炉,正冒着烟。墙上还挂了好些名家画作,每一幅似乎都是价值连城,经典至极。看来这房间不是普通之地。
“咕噜……”腹中一声饥饿声响传来,面上一红,她倒有些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