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告诉红菱,“现在湖里结的冰恐怕有几尺厚了,人在上面是走破不了的。”但一想到姑父不让他与红菱来往,就以红菱的话就埋怨道:“淹死了好,总比现在受气好!”
红菱生气道:“谁得罪你了,只不过我爹有时给你脸色看,这也是对你好。我们兄妹对你是不是都很好?”红菱不好意思说她是体贴黑子的,便把她哥哥拉出来一起说。接着她又说:“我娘疼你都疼不过来,真没良心!”
黑子感到冤屈地说:“姑妈与你兄妹对我好我不是不知道,姑父疼我那也不假。但我看到姑妈那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就受不了。姑父就怕我对你好,好像我是一个灾星。这两天的事不是告诉我”黑子停了会又说:“你说我怎么不走,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红菱琢磨黑子话中有话,要黑子把话说清白。可黑子就是不肯说。红菱不依,拉着黑子不让他向前行走,非要他说清楚。结果,两人没留意冰上太滑,红菱一下扑到黑子怀里。
突然的变故,让两个从没肌肤相亲的青年人同时涨红了脸。但是,两个人就是久久地不愿分开。红菱偎依在黑子怀里问道:“黑子哥,难道我娘说了些我们的事?”
黑子想挣开红菱,痛苦的说:“难道你不知道,你爹把你许配给了叶家的青蒿了。”
红菱如被雷击一样,半天才缓过神来。大叫:“我不干!”
黑子看到红菱伤心的样子,又转过来劝她,“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的,何况青蒿家这几年发了,不是原先那打鱼的了。他爹不仅发了横财,现在还是团防大队长。在乡里那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家把你与叶青蒿定亲是为你好。你到他家可享清福,可以当阔少奶奶。而我家,还是那穷。再说明年开春秀姐就嫁过来,我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不如现在就走。”
红菱听了黑子这番话,更是不让黑子走。她乃就扑在黑子怀里哭泣着,黑子用袖头擦着红菱伤心的眼泪,他双眼也含满了欲滴的泪花,内心如滴血样阵阵绞痛。
红菱痛苦地说:“黑子哥,只要你不变心,我死也不变心。”
黑子一把把红菱抱得紧紧地,扶着她又慢慢的向刚才来的方向返回去。
红菱求道:“这好的雪景,我们在湖边玩一下吧。”
看着不肯离去的表妹,黑子只好答应了,“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下。”
他们来到了陈家村的临湖常停船的地方,哪里的渔船、小划子还有几只,由于没有盖上芦席已被大雪染白了。红菱道:“我们就上船坐下好吗?”
黑子道:“好,你看上那只船上坐下?”
红菱指了指最边上的一只小渔船道:“就去那只,你看多么像你第一次来陈家村划来的小船呀!”
黑子一笑,道:“船都一个样子,只分船的大小,一样大小的船自然一个样了啊。”
红菱笑道:“那可不一样,我们湖区船样几乎一样不假,大船、小船、划子都是前拱后翘,船体纤细。可北方那样宽大横厚,南方的船前后两头呈弓状。只要识船的人一看就知道湖南船两头尖、河南船前后宽,只有湖北船讲究头尖带拱,梢尾稍宽带点翘,船身纤细吃水较深,这样的船行驶的快又平稳。”
黑子惊道:“想不到你还这么懂船啊,我只得佩服了。”
黑子用袖口擦去船沿积雪,然后用自己的包裹垫在船沿上,然后两人相互依偎坐在一起回想那初次相遇的时候与这次离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