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装着很懂得样子,告诉红菱,“那可得月经不调的病。”
月经不调?红菱可还没有听过,再说黑子的话怎么能信呢?于是说:“黑子,你就爱瞎编,哪来的这些歪板眼。你看我不告诉舅妈,一个男人家尽管女人的事!”
黑子只好告诉她,“有天玉荷娘淋了雨,我娘要她马上回去换衣服时就说了这句话的。”
红菱半信半疑,心想我娘怎么告诉我呢。她哪里知道女孩不到月经初潮年龄母亲是不会同女儿谈这些的,怕的是女孩开知太早了。湖面上吹来阵阵清风,红菱也觉得有些凉,于是同意脱外衣,不过不许黑子看她,黑子不消一顾。
红菱看黑子全身褐红的皮肤讥笑他是个黑皮。
黑子不服气,叫道:“我叫贾雪狼。那雪狼的皮毛是白的,不是黑色的。”这名字是他爷爷起的他很兴赏,狼多厉害呀。接着他笑红菱,“你呀,你的皮肤太白了,就像是个剥了皮的熟鸡蛋,白得太刺人眼了。
红菱没理黑子,将脱下红衫绿裤摆在船头晒太阳,只穿条小裤衩,胸前挂着的淡黄色小兜。黑子看她,好一个小麻雀,只见骨头不见肉,还没自己壮呢!想到这里双手一握拳,胸一挺喊道:“是你壮还是我壮!怕羞,那只是怕脱出来比不过我的借口。”
红菱告诉黑子,“我娘说男女就是有别,一个女孩怎么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呢!”
黑子感到奇怪,怎么自己娘就不谈这个呀!只知道叫自己莫野。他暗想等回家后问娘,来证明红菱是不是在撒谎。这一闹日已西斜,两人的衣服都晒干了。
穿好衣服黑子要红菱坐稳,然后拿出姑妈交给自己带给弟妹们的接礼麻糖之类给她吃。红菱道:“你呀,还是个大哥,这些稀奇的小点还是留给小义与小妹们吃吧,你们在湖里的人哪有这些东西啊。不像我们每到丰收家里就熬糯米糖,用芝麻呀、米泡呀、花生米呀一起混在一起切成这芝麻糖,可好吃啊,的让他们尝尝。”
黑子笑道:“我又不是要你全吃,这些你吃的完吗?”停了下又道:“你说你们种田人家的好,我还说我们捕鱼的人家好呢,一年四季吃鱼喝汤,到处莲藕、菱角、高巴、芡实米,还有好多野鸭蛋,野鸭肉啊,尤其是那野鸭肉可鲜啊,你吃了还想吃。”
红菱笑道:“看来各有长出,我以后多来湖里玩玩,你就多到我家住住,这样两边的稀奇不是都可以尝到吗。”
黑子道:“好,现在把你接回去,让你玩个够!”
于是黑子,不,应该叫他的学名雪城,人总是要长大的呀,不能以老叫小名了吧。贾雪城他划着船,用全力奔回家的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