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自叹口气,说:“娘,您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样的。只是耽心红菱妹将来会受罪,那青蒿不是东西,荡惯了,还在外面学上了不三不四。”
娘劝黑子还是少操些别人家的心,那是别人家的事,姑爷是个明白人,不会让自己的姑娘往火坑里跳的。
黑子指出,就是姑父把红菱往火坑里推,财迷心窍。
娘要黑子与红菱的事还是算了,还是听姐姐的跟玉荷成一个家,并告诉玉荷有意思嫁到贾家做媳妇,那就选玉荷好了。还告诉黑子,玉荷是个好姑娘,两家也是门当户对。
黑子不爱听娘啰嗦,告诉母亲,等自己赚了钱后再说,就催娘快去睡。
娘还是不厌其烦的,说:“不谈这些,等你赚钱了再说?你都快二十岁了,你爷爷、奶奶都想早点抱孙子。别人十八岁早就成家了,可你好,还是光杆一个。以前你读书我们都没有谈这事,你今天不是看到,两位老人身子骨都不硬朗,都快七十岁的人了,你得满足他们的愿望才是。我看与玉荷这门亲还可以,玉荷姑娘比红菱差不了哪里去。只要你同意,等办完这亲事后我就找人到玉荷家去提亲。”
黑子说不过老娘,“好了,同意您的,到时再说。不过我想出去闯一下,不想害别人家姑娘。”
娘又不同意黑子说的,指责他,“你只想自己,没把家里事情放在心里。弟妹都小,爹娘一晃都快五十的人了,这家只有指望你了。”
黑子不耐烦地说:“那我死了怎么办?”
娘几乎要哭了,“我们幸苦地把你拉扯大,又把几年的钱都给你去读书,为的是要你多跟我们担些担子。现在刚刚学徒弟不到两年你就被师傅赶出师门,那好的一个中药师没学成!你说这话,怎么对你那红菱表妹还不死心啊,别人马上就快是叶家的人了,你要为自己与家里人活!”
黑子颓废道:“好死不如赖活我不行,我不死忧都要忧死的!”
娘怪黑子,道:“你怎么这不懂事,大喜的日子切莫瞎说。快去睡,明天还有事做。”说完,不高兴出去了。
黑子的思绪乱极了,他盼望明天与菱妹见面,但又不敢去找她谈一下。一想到终要分别,自责何必想再见。人生有好多不愿做的事非得去做,又有好多想做的事又不能去做,人活得真累啊!一下子,黑子的心不知老了多少,他连衣服也没脱,一下倒在床上。
一天辛苦刚一闭上双眼就泛起了红菱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是那么动情地看着自己。黑子连忙翻了个身,耳边似乎响起了红菱的诉说,“黑子哥,我不喜欢叶青蒿,就是我爹死要我嫁给他,到时我就跟你一道跑出去,哪怕是在外面讨饭我们也不分离。”
黑子叽里咕噜道:“不分离,致死不离!”
突然姑父出现了,一把抓住红菱秀发,“你这个不听话的丫头,嫁到叶家多好,他家有钱有势,将来你哥与你弟弟们都得沾你的光。与黑子来往没门,那小子就是个蒙头青,只会在外面鬼混,他能养得活你吗?”
黑子争扎着,“我能养活红菱妹,我会开药店赚大钱,将来一定比叶家富!”
突然玉荷出来抓住姑父的手,喊道:“黑子,你还不跑,非叫那老家伙打死不成!”
红菱父亲恼羞成怒举起木棍向玉荷打去,黑子一下抱起玉荷就跑,玉荷在黑子怀里把嫩嫩的润脸贴在黑子的胸前。
突然红菱冲上前拉下怀里的的玉荷,举起秀拳就向玉荷打来;玉荷虽被红菱恶打还是依偎在黑子怀里。梦里黑子见玉荷伸出那嫩嫩的手摸下黑子的头,黑子爸爸抓住那温暖的手。黑子的祖母笑了,道:“这孩子嘴里嘀咕么事啊!”
原来是第二天了,贾老爹与老令婆起得非常早。两老很高兴,孙女嫁到女儿家,随姑嫁,孙女不吃亏,俩家是亲上加亲。他们走到黑子房门口,见黑子门未关,人合衣睡在床上,老太婆忙进房想推醒黑子,但看孙子睡得很香,就没有把他叫醒。老太婆心疼黑子,怕他着凉了,见窗户没关,心想黑子怎么累得这样,又忙去关窗户。
老太婆听到黑子梦话,不知说些什么,连忙用手摸着孙子的头,谁知孙子一下抓住了自己的手。
这一吓,黑子醒了,见自己抓住了祖母的手忙放下,见祖父与祖母这样心痛自己,忙坐起,忙向老人们问好,后问道:“您俩老怎么起的这早?”
他那理不清的梦境也被两位老人的出现而消失。黑子暗想,好在是一场梦,要真是如此,那日子还真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