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闵却是忽的侧过半天身子,对着王若认真地问询道,原本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眸此刻更是精光闪现,再也是没了一点迷醉的模样。
“嗯”
对于王闵的提问,王若低嗯一声,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其实,就在近日,王若才是刚刚外出归来,所以,对于王闵之前闹得轰轰洋洋的那件“昏迷”事件,其实他也并不是特别清楚,更不知,昔日的好友此刻早已归去,留在这具身体里的,也只是一个来自于二十世纪的另一个陌生灵魂。
正是听闻了王闵的事情,王若这才是顾不得歇息,拖着疲惫的躯体立刻马不停蹄地向着村子赶了回来。
“有麻烦吗?”
对着那一脸风轻云淡像是智珠在握的王闵,王若还是有些不平静,一双担忧的眸子也是静静定在了身侧此刻正是懒洋洋的正在眺目远望的王闵。
此时的后者,正是一脸陶醉,面目深情地踮着脚一动不动地沉醉地望向这片辽阔的田园大地,丝毫没有一点作为当事人的紧张。
王若摇了摇头,真不知这家伙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还是以他的性子丝毫也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还好,证明了他还是有着自己的后手的,那么对于这个不在意也是很正常不过。
可是,万一他根本就是没什么准备,而更要命的是,如果在后者的心中根本没有那个概念,那无疑是真正要命的,可是,即便如此,也是不见这个家伙有什么行动,要知道,恐怕要不了多久,马上就是族审了。
想到这里,王若的内心就是陡然沉重了下来,看向王闵的目光更是充满担忧。
现在,王若越来越发现,自己有时候都有些看不清这个家伙了!
看到王若如此担忧,甚至是比自己这个作为事件的主人公还是忧虑,虽然前者对于自己的好完全是冲着前身去的,可是王闵的心下也是有着浓浓的感动浮现。
不管怎么说,前者对于自己的好还是真真切切,丝毫不作伪的。
望着好友那双急迫的甚至都是有些微微泛红的双眼,王闵也是径直站直了身,面色也是变得肃然了下来,就这般映衬着这银白的月辉对着王若镇静地徐徐道来。
“说不麻烦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身为族长的人物毕竟是王华的二伯,谁也不能保证关键时候,后者会不会偏私,再者说,到现在为止,我还是真正搞不清楚王华手里拿着的那张所谓的有着自己纹印的借据究竟是如何得来?又是怎般得来?”
王闵这般一说,王若的一颗心也是陡然跟随着径直沉到了河底,面色也是倏地变得严峻起来。
“没有办法了吗?”王若沉沉问道。
出乎意料的,王闵倒是并没有就这个问题所做深究,反而是在后者那诧异无比的眼神中对着后者呵呵一笑:“无它,见招拆招罢了!”
看着兀自发笑的王闵,这一次,王若难得的没有起什么心思,他终于是知道,自己的好友并不是什么没有心机之人,此前装作那般不经意,何时何地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约计也是不想让自己随着他一同担心。
毕竟,无论是谁,也是能够轻易的看出,此次事件究竟是有着多么的棘手。
“有什么要我帮忙吗?”
王若知道,这位从小和自己一同长大的朋友实在是将自己也是平白无故地牵扯到这桩棘手事件中,因此,才是处处表现的那么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原因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罢了。
可是,这么多年的交情,记忆中那么多美好无邪的友谊画面,当真是前者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就是能够将自己真正的割舍出去吗?
“这么多年了,我想你也是明白了我的性格了吧,我王若认准的事,还从来没有人能够轻易改变!”
看到王闵仍要推迟,王若当下就是变得不悦起来,表情也是不再如同片刻之前那般随意,反而是募的就是变得肃然,就这般定定的凝视着王闵,眼神中竟是透露出一种这么多年来王闵都不曾看到过的坚定。
那种情感,真挚之极,清澈的无一丝杂质,宛如新生婴儿般无垢!
王闵微微一叹,嘴里还尚未来得急吐出的话此刻也是不得不重新咽到肚中。
这么多年来,前者的性子他也是知道一些。
既然王若当着自己的面表情严肃地说出了这般话语,那么,依着前者的性子,无论自己说什么,到了此时必定也是无用的了。
就这般认真地静静凝视着对方,月光下,前者的那双眸子更是如同磐石般坚定。
半响,王闵终于是败下阵来,无力地自我苦笑了下,最终还是颓废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