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公子东家的高深心思”说到这里,老者也是顿了一顿:“……咱们做下人的,谁又能知道呢?”
王家庄,今夜注定也是一个不眠之夜,即使事情过去了一天之久,人们讨论的热情仍然不减。
一户农家,平日的此时,早已是黑灯歇息了下来,可是,今日,却是灯火摇曳着。
“大新闻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能想到,事情会如此呢!”
“哼!如此孬货,真该天打雷劈!”
庄子西侧,炕头上,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此刻正钻在温暖被窝里偏着头同样就此事诧异着。
“父亲,人都是这样的吗?”此刻,孩童正眨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好奇地望着中年汉子。
“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人和人之间,都是善良的……”
“那,可是王华叔叔……?”听到这里,犹自心有疑问的孩童顿时就是忍不住,不待父亲讲完就是眨着小眼睛好奇问道。
望着孩童那双亮晶晶的犹如一潭湖水清澈般的眼睛,汉子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
“……天不早了,睡吧!”
良久,唯有着声声叹息寂寥般的沉沉响起。
……
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从上往下看去,就会惊奇发现,平日里,但凡是天幕渐暗就是寂静如同婴儿般的庄子,今夜竟一反如常的亮彻半昼,这一夜,无数人也是在这翻来覆去中辗转难眠。
王家祠堂。
恢弘威严的正殿中,此刻,一道颇显寂寥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一旁,久久不语。
身后,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整齐阵列在供台上,默默地享受着香烛的供奉,唯有那“扑扑”焰火兀自在跳动不停,令的这里更是暗白难明,在火光的照耀下,一张疲惫但满含苍老的面庞也是忽隐忽现,正是老族长。
“沙沙”
“……事情……落实下去了?”仿佛默默伫立了一世纪之久,待到听到身后的响动,老者这才是眼神无力地缓慢转过身来。
“是!”望着老者那瞬间就仿佛就是苍老了数十年的脸颊,来人也是心中泛酸,哽哽咽咽:“厚德不孝,辜负了族长信任!”
“……这……不怪你!”看到前者那番愧疚模样,老者无奈缓缓一叹:“亲情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处罚有些过于严苛了?”
“厚德不敢!”听到老者这般无喜无悲的苍老话语,王厚德顿时就是面色惊慌地猛然跪于地下,面带哭音道:“我那侄儿凭空犯下如此大祸,蒙族长开恩,才得以只是被禁足在家中,厚德心中只有感激,那还有怨气,这么不知好歹!”
“……唉,你起来吧!那孩子也是在我眼皮地下长大的,自小父亲就不在身边,你一手将其拉扯大,一时教管不严也有可恕,但是……”说道这里,老者语气却是突地一转,嚯的直起身子,目光如电,霎时间就是变得威严起来,片刻之前的那副苍老模样瞬间就是消散一空:“想出这般毒计,去陷害本族户人,其罪难赎,这十年内,你定要好好监管于他,若有犯戒,定当严惩!”
“是……是……是!”听到老者的这般冷冽话语,王厚德顿时就是一怔,紧接着就是想小鸡啄米一般立刻就是忙不可跌地连声应道,刹那间,后背衣衫更是被冷汗完全浸湿打透。
“啪!”
又是一声瓷器破碎声,满地狼藉下,此刻的王华满眼血丝密布,发髻衣衫浑乱,彻夜难昧,满目疯狂,不断摔打着以此来疯狂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王闵,你以为……这便完了吗?下次,我一定会……把你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