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兄……”王闵看着关少河。
“王兄……”关少河也是看着王闵。
“天下终究是……无不散之宴席,咱们今日……就在此拜别了吧!”二人双双对视道。
“哈哈!”随着一声畅快的大笑,紧接着一道饱含真情的大喊从着远处传来:“后日,我来为你送行!”
这声音极大,就是路上的一些其他行人也是纷纷侧目,王闵望着远处那道潇洒的身影,内心一暖,那双眸子也是隐隐有着氤氲闪现:“谢谢!”
县丞府。
“哼,那王闵真是吃了狗屎,我在这个位置上熬了几十年,虽不说是殚精竭虑,但好歹也是兢兢业业,可是,万万想不到,竟是让一个竖子抢了先!”
“父亲!”床上躺着,面容苍白的一年轻男子,望着自己面前的中年男子,听到王闵不但是没有因此而降职,反而是成为了杭州知县,当下就是急切的躬起了身子,面容焦急,五官扭曲的蕴含无尽疯狂的对着前者大声嘶吼道:“你可一定要为孩儿报仇啊……万万不能让他安然离去!”
声音冰冷,五官扭曲,语气严寒的仿佛九幽下的寒冰,让人更是不自觉肌体生寒,因为情绪激动,更是令的苍白脸颊不住咳嗽起来。
吴强皱眉,望着虽然是躺在床榻,但面色苍白的此刻更是因着情绪激动而剧烈咳嗽的吴斌,双拳紧握,遥望向窗外,旋即便是满目冰寒的缓缓道:“放心,爹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听到自家父亲那斩钉截铁的回复,男子那一直剧烈的咳嗽这才是渐渐平复了下来。
想起那个仿若魔神般,提着滴血大刀眸子残忍血红的男子,吴斌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双眼中也是不自然的回映其那日刻骨的场景。
只记得,一阵刀光闪过,紧接着,自己还尚未反应过来,全身便是被滔天的剧痛袭卷,痛苦充斥着双眼下,只见的天空上,一只沾血的臂膀缓缓落到一边,溅起大片血迹。
“这就是你……嚣张妄行的……惩罚!”随即,一道仿若阎罗的冰冷杀声便是这般迟迟响起。
“为……什么?”还记得,紧闭着双眼,原本以为自己会枉死的自己,赤红着瞳孔,五官扭曲地向着前者这般问道。
“哼!”
却是没想到,那人对于自己的询问,只是轻轻笑笑,转而便是哈哈大笑几声,旋即便是在身后那一声仿若困兽的嚎叫中离开了。
……
一阵微风吹过,掀起了床榻上那名苍白脸颊男子身上半掩着的锦缎,当下,男子上身右手那处锦袍袖子也是随风缓缓飘荡,原来不知何时,这男子右手竟然早已残失,此刻那里已然是空空如也。
县衙的后堂内。
一名穿着紫色织锦袍子身材略胖的个子不算太高的男子,坐在面前一张褐色花纹桌前,手中捧着一杯茶盏,遥遥望着窗外的假山花卉,无比悠闲的品着,身旁,一名面容臃贵,举止有度的中年妇人,盘着妇人发髻,缓缓的在一旁细心伺候。
“夫君,奴家这次多亏了那师爷,你可一定要好好谢谢他!”这时,那妇人柔柔望着胖子,缓缓道。
“嗯!这次……还真是多亏了那王闵,放心,我会为他准备一份大礼的!”男子这时也是缓缓回过了神,迟迟望着自己身旁的妻子,面上也是显出几分柔色,一字一句的轻轻道。
直到其看到后者眼中那份笑意后,男子这才是在心中暗暗感慨道:“在怎么说,前者现在也是知县了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上了啊!”
……
离着城门处不远的一处阁楼里。
一位年纪大约二三十左右的男子静静站在堂前,前方,四角方桌上的一件铜盘中,工工整整的放着一套铮亮的盔甲。
只见,那男子手中捧着一件头盔,细细的摩挲了一番,动作轻柔,仿若情人的抚摸,眼中更是透露出无尽的伤感。
“世奎,这几年来,谢谢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这一辈子,没能和你一起驰骋沙场真是委屈你了,是我没用,现在更是连你都保不住了,呵呵,世事无常啊!”说着说着,男子那双眼眸中便是忽的腾起阵阵雾气。
阁楼外,此刻,正是有着两个身穿盔甲负责把手城门的将士守护在门外。
“唉,参将对我们这么好,却是落得这个下场,真是……”
“唉,知足吧,听说这还是师爷求的情,要不然,参将这次恐怕性命都是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