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府。
“特使?明日去驿站?呵呵,这个杭州城,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驿站中。
一间古朴典雅的书房。
两侧书架上放着一些古玩器具,还有一些文史典籍。
墙下,一张曲足卷耳几案,案上摆着一盏罩纱灯,纸墨笔砚和一摞卷宗。
一间尤为宽敞,布置得文雅,艺术气息十足的驿馆内,此刻,一名面色温文的男子,此刻,真是静静坐在一张椅子上,黄花梨精雕细刻而成的桌子上,此刻一盏剔透的茶盏,正是袅袅的往外冒着热气,杯盏旁,懒散的放着一卷卷宗。
这时,只见的那人一手拿着那茶盏,一手轻轻铺动着那卷宗,正看得津津有味
“王闵,原为西北地区一名师爷,后来短短一年间,竟然是过分拔擢,竟然成为着杭州城的知县?升迁速度如此之快,呵呵,而且还是不足十八岁,这般年纪,有着这样的成就,也当得上一年轻豪杰了吧,可是,就是不知,这执政能力怎么样。明日,我可要好好看看,看看这搅动杭州风云的人物,究竟是生了什么模样?”
大宋的官不好做,门阀世家此时依旧是朝廷官员的主要提供者。
纵使那些门阀世家早已破落,可是,即便如此,那威势也不少一般家族能够比拟的。
此时的所谓科举,其大部分名额都是把持在门阀世家手里的,多少名扬天下的大诗人、大才子,年过半百都还混不上个一官半职,纵然是入仕做官,没有世家豪门为后盾,也休想做个七品以上的官。
一介布衣想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可王闵在短短一年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师爷,居然做到了杭州知县!
杭州知县是何许人也?依着杭州地势的特殊性,再升一步就开封尹,头顶上只有尚书和侍郎两个位置,那已算得上朝廷的重要官员了,王闵本身不是世家豪门出身,又不曾入赘权贵人家,要坐上这个位置如此容易?
所以,如若王闵没有什么“特殊能力”,那么首先他就是第一个不相信,同时,心中也是打定主意,一定要与着这名新知县打好关系,以便自己回京后,也是能够有的一个相互照料的人。
王闵却是不知道这一切,此刻的他,正是忙着正带着苏师爷一众人,匆忙向着这边赶。
他和其他的官员不同,自己可是父母官,身为本地的父母官,前者进城,自己竟然是没有收到一丝消息,从这这点来说,自己就是不合格。
说也不能说,前者会不会因此,对着王闵产生不满。
此刻,因为是要去见上官,所以,王闵也是第一次坐了轿子,而轿夫,在没有找到的时候,这时,也是有着几个衙差充当。
王闵坐在轿中,左手边是苏师爷,一旁紧张跟着疯捕头。
正当王闵内心焦急,快速向着驿站的方向赶去的时候,却是陡不妨,身下的轿子猛地就是一个倾斜,紧接着,一声哀嚎声便是不失时宜的响起。
“哎哟!”
一声哀嚎,因为赶的急,街上的一名农妇,出来买菜,一直低头走路同样向着家中赶,谁知,刚一抬头,却是见到了迎面而来的轿子,想要躲闪,仓促之间在并不特别平坦的地面上绊了一下,身子向前一栽,手中一碗汤面“唰”地一下泼出去,篮子里的瓜果蔬菜也是散了满地,那碗汤面,更是泼了身旁一名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一头一脸。
“可恶!你这小畜牲,真是岂有此理!”
那混混勃然大怒,伸手就来抓那妇人,一爪探出,不知怎地,却正扣在油腻腻的大碗里。
“咦?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不小心绊了一跤,正要道歉,你怎就动手打人。权贵人家就可以如此不讲道理么?”
那妇人倒也泼辣,眼见情况不妙,还没开始,就是抻着脖子叫起来。
那混混一爪抓空,满头满脸都是油汤,本就懊恼万分,又听他恶人先告状,只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把揪住她衣领,就要报以老拳。
谁知,那妇人被人抓着衣领,更是如同触电般,歇斯底里的,立即扯开嗓子大叫起来:“快来人呐!乡里乡亲的快来看呐!一个男人,竟然当街欺负我这么一个弱女子了,啊啊,我不活了!让我去死!”
四下里“忽啦啦”围上一群无聊的坊间百姓,本来,那人看着外表就不像是一好人,再加上,当街被扯着衣领的是一名妇人,尽管也是有些泼辣,可是,人们还是不自觉的,观点不自然就是向着弱者偏移。
“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这样呢!有权有势的人家,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