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后院。
这是一条青石小径,弯曲蔓延,四处左右绿被成荫,通过一个亭台,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一间木质墨瓦房门前。
房中,一袅袅冒着热气的青瓷茶杯旁,一个面荣阴翳,浑身名贵锦衣覆盖的人静静坐在那里,双眼中隐隐有一层光泽在动,但那是被窗外的阳光映出来的,如此你自己看,会看到他的眸中已全无生机。
其后,一名粗衫小帽的家仆模样的人,静静的站着,一句话也是没有说,望着已然失去生机的前者,面色一片淡然,仿佛是做了一件丝毫不足挂齿的小事。
午后,窗外的阳光斜斜的射进来,前者那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脸颊也是突兀的出现在阳光下,前者身穿粗布小衫,一看就是何家奴仆的模样,可是,气质却是又是不像,虽然前者看起来普普通通,可是,此刻,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份单独面对一个完全失去生机的人的那份淡然,一般的人就是比不了的。
而这时,只见的那人耳朵忽然一动,闪亮的双目似是发现了些什么,接着,一个翻身,便是从着窗外一跃而去,就在前者即将消失在窗外时,“噗嗤”一声,一道细微的火苗也是仿佛凭空出现。
那火苗出现的极为诧异,更为奇异的是,虽然你仅仅只是一缕小小的火苗,甚至是一阵风吹来,都是能够轻易的将的其吹灭,可是,让人大跌眼球的却是,待得他刚一落下的时候,却是见得,那防火防潮的木质地板,一刹那间便是轻易的燃起了大火。
熊熊的火苗,借着微风,更是串起老高,不一会儿,就是将的真个屋子全部囊括在内。
人声四起,叱喝不绝,一个个身影从四面八方向这里飞奔过来,来到房屋前,看着火势疯狂蔓延的房屋,更是不住的大声呼喊人们救火。
几乎与此同时,第一拨人便冲到了。
他们看到,亭下挂着的气死风灯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仰面摔在围栏上,一半身子倒在栏杆外面,腔子上已经没了人头,腰部以下软软地悬在栏内,肚腹处一片血肉模糊,侧卧在地,一动不动。
再看那房屋,虽然起火的时间极短,可是,此时已是完全被大火所吞噬,望着那熊熊燃烧,噼里啪啦炸裂声不断发出的木质精致小屋,所有的人嘴角都是重重的抽搐着。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说话,灯笼、火把,静静地燃烧着,偶尔传出“噼啪”的声音。及时赶到的众人当中,地位当然以知州身边的那四人最高。
四人并列而行,左首一人燕颔豹髭,虎背熊腰,第二人猿臂长躯,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
第三人尖颌隆额,双颊微陷,看着精瘦,但是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甚有英气。第四个人,相比这三个人体态略胖,却也丝毫没有臃肿迟钝的感觉。
吴少东尖颌隆额,双颊微陷,看着精瘦,但是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看着甚有英气。
他缓缓走向那名小厮,伸手想扶,终于还是收回了手,长吸一口气,霍然转身,厉声问:“方才,谁先赶到的?”
疯捕头旁边的一个衙差应声跨出来,颤颤巍巍,说话都是带着一丝颤音。
“吴备身,是我们先赶到的。”
“你说,看到了什么!”
“这……,当时我们刚从花丛后面转出来,疯捕头是走在我的前面的,所以……”
那个衙差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卑职看到的,就是……您所看到的。”
吴少东又看向疯捕头,目光如箭。
疯捕头脸色苍白如纸,像风中的落叶一般瑟瑟发抖,似乎现场的血腥已经把他吓坏了,也是,虽然以前他自诩也是见识过不少场面,可是那也是用于一般的邻家里短只见的琐事,根本没有见过一丝血腥,更被说此刻那骇人的场面了,他没有吐出来就是好的了。
以至于他还没有从惊憾中清醒过来,他看着吴少东,眼中焦距却一片茫然,似乎根本视而不见。
吴少东斥道:“胆小如鼠的东西,说!”
“啊!”
疯捕头惊得一颤,语无伦次地道:“我不知道,小的什么都没看到,不是,小的看到了,其实没有看到……”
吴少东大怒,一个箭步蹿到他面前,伸手揪住他衣领,把他提得双脚脚尖都踮了起来,厉声咆哮道:“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疯捕头彻底清醒过来,他缩着脖子,眼神游移飘忽着,瑟瑟缩缩,像一只鹌鹑似的颤声道:“小的……好像看到……看到一个黑影向那边树丛里一闪就不见了,然后就看见亭子里的人全都死了,小的……小的也不知自己是花了眼,还是真的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