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辉匆匆跑到卫生间,这个只有不到五平米的地方,在镜子前盯着自己额头发呆。
他明明看到造世鼎化作一抹流光,射向他眉心处的。
太奇妙了。
张哲辉一下难以接受。
如果不是精神恍惚,那肯定是见鬼了。
买个赝品,亏的倾家荡产,张哲辉也没打算活下去了,临死前见见鬼,也没什么好可怕的。用不了多久,自己也会是它的同行了。或许,根本就是黑白两煞来收自己,顺道跟自己开个玩笑呢!“给我出来。”
“咚!”
沉重的造世鼎,将卫生间马桶砸的粉碎。
张哲辉不可思议的杵在原地,怔怔看着造世鼎,“难,难道自己真的能控制它?”即便这样又能怎样?他还欠一屁股的债,造世鼎能帮他解决吗?
“咚咚咚!”
破旧的房门,发出震天声响。
房东是个老太婆,满头白发,站在门外一脸怒色,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开门。”
“等,等一下,马上来。”
房东是本地老太太,脾气火爆,对他们这些北漂一族特别鄙夷,好像他们来这里打工,赚了她家的钱一样。平日里,稍微有点地方没做好,都要被她训斥半天。
一栋破旧的老房子,楼下,大厅,以及左右两侧的进出口,总共安装了十来个摄像头。而且,在前门,大厅,楼梯口,总共安装了五道铁门。一过了傍晚六点,老太婆就叫保姆把所有铁门全部关上。
晚上要有点事,想出去一下,来回得开十道铁门……
要不是这房子地理位置不错,价格还算实惠外,鬼愿意摊上这样一个房东。
完蛋了,这回死定了。
看着满目疮痍,张哲辉担心死老婆子很有可能把他送公安局去。光记得发泄了,忘了这不是自己家。张哲辉没敢先开门,在地上摸索了会儿,找到破旧的钱包。还好,里边还剩下四五千块钱。
“婆婆。”
张哲辉打开房门,耀眼的光芒刺来,他只觉得两眼一黑,差点没昏倒过去。张哲辉本就长得比较清瘦,身子骨弱,一整夜没睡觉,肚子里也没填点东西,接连抽了几包烟。
再加上被骗……
张哲辉身心疲惫,双重磨难,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若不是三足鼎突然发生变化,他这会儿估摸着已经从楼上跳下去,找车撞去了。
“你在搞什么?叫这么半天才开门,你在里面做什么?哐哐哐,吵死人了,没弄坏我房子吧?”房东老太身宽体胖,撅着屁股,像极了动画片里头的唐老鸭。她那胳膊,比一般成年人的大腿还要厚实,一把推开张哲辉,迈开步子就走了进来。
这是她的房子,就算租给了别人,她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您要是不乐意,得,卷铺盖滚别地儿租去。
“哎呀!”
造世鼎早被张哲辉收进身体,房东老太见自己家地板,马桶被砸碎七八烂,顿时弓着身子两手一拍,像死了老伴,哭着嗓子,扯天吼地。“这是作孽啊!作孽啊!把我好好的房子弄成这样。”
房东老太年纪不小,力气大的惊人,一把揪着张哲辉,拽着就往外边拖。“走,跟我去公安局,你这是蓄意破坏,要拆了我的房子,故意报复我这个老婆子。”
房东老太嗓门贼大,鸭子嘴一张,四邻八舍全跑过来看热闹了。张哲辉一头冷汗,她不要脸,张哲辉可丢不起这个人。又不敢挣脱,深怕摔了这死老婆子,再叫你赔个十万八万的,哭爹喊娘,把你给整疯了。
“得得得,也没您说的那么严重,就毁了几块瓷砖而已。我赔钱还不行嘛!”
张哲辉可不想跟她继续扯下去,不就是坏了几块瓷砖,碎了马桶罢了。到她嘴里立马就变成拆她房子了,再纠结下去,没准儿,老太婆说自己要谋财害命了。“这些瓷砖,还有那马桶,顶多不超过五百,我给您八百块钱,够您再请个装修工重新整理下,行了吧?”
本来就欠了一屁股债,这一下又去了八百,张哲辉好不心痛。只要让老太婆闭嘴,再掏俩百,不,再掏五十,也值当。
不是张哲辉说,就她这破房子里的瓷砖,都可以剥下来,拿到古玩市场当古董卖了。自己敲碎了,她重新装过一遍,以后再往外面租还能往上提不少价。
房东老太抢过红头,揣进口袋,一脸愤慨。钻进屋子,四处仔仔细细走了一圈,嘴里嘀嘀咕咕。“好好的墙壁,被你弄这么脏,以后还怎么租给别人?这么大的男人,有手有脚,跟残疾人似的,把屋子弄的这么脏,生活不能自理啊?”
张哲辉低着头,跟在房东老太后边一脸黑线,他只想赶紧摆脱死老婆子。然后,静下来,好好研究下造世鼎,看看能不能利用这个东西,为自己谋取点利益。乘着这最后一个月的时间,赚点钱还了胖子的债,回家也好过年。
房东老太像个大将军一般,审视完自己的队伍后,以命令的口吻,呵斥道。“你现在就搬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脏是脏了点,一地的烟头,垃圾,屋子里乌烟瘴气的。
不过好在没坏多少东西,八百块钱,除了人工和购买瓷砖,马桶的钱之外,还能余出两三百块钱。“对了,这个月的水电费,我一会儿拿单子下来,你一块结清了再走。”
“我次……”
张哲辉咧着嘴,后面粗口没能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