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给陈二牛甩下五万元,高高兴兴地走了。
红姐是一个很善于计算的女商人,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要生存,就得依靠背后的巨手给扶着,有奶便是娘,无奶去他娘,到了第二天,红姐就来到陈二牛的铺子打下手,现在是她跟陈二牛混,而且混得有模有样。
陈二牛一连忽悠了二号领导七八天,让红姐跟二号领导混得差不多之后,就打算直接开药方给他拿回去自己熬着喝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天天跟他呆在一块。
在二号领导回省城之前,曾经召集县干部开起了建设新型城市的大会,专门为红姐垫铺了路子,当然,这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或者一两个月就可以正式施行的事情,他让红姐准备好人马,然后就等他的好消息。
陈二牛就不相信红姐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想当初红姐还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她的身家真的有那么多的话,恐怕她也不会来到这个县城死磨硬泡,要是二号领导把事情给办妥,到时候红姐做不到,恐怕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在一次吃饭的时候,陈二牛开始试探红姐的底细。
“姐,你要是弄一个小区也就算了,你这样狮子大开口,可别到时候说到做不到,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
红姐不以为然,给陈二牛翻了白眼,跟他说道:“这个年头,要出头,就不能太老实,现在大伙都是处于一穷二白的阶段,生意人要是等到条件都具备了才去做生意,那就要落后于人家!不仅要看清楚趋势看发展,还要有一定的胆量,与时俱进,才能应物变化,才能把身价变得水涨船高。”
这话倒是让陈二牛开了窍,看着马路边的槐树不停地被风摇摆着,陈二牛觉得自己的心也如风中的槐树,不停地晃动,不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干点啥事。
他不是那种很贪心的人,现在手上赚到的这些钱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在别人一个月赚几十块钱都觉得多的年代,自己一天的消费也要上百元,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倒是过得比较滋润,而且他还有制衣厂的股份,他听到红姐摆出这样的架势,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哎,反正你自己干吧,我可不跟你搞这些,我是水命,房地产是土,土克水,我要是跟着你去干这些事情,以后就要倒霉的。”
陈二牛一直没有忘记杨二跟自己说的话,就连制衣厂也不闻不问的。
“神经病!等下你跟阿芳去接待一下制衣厂的客户,有个大客户看上了咱厂里的技术,如果把事情谈下来了,咱这个制衣厂一年的税收就可以养活县城里的干部,可别得罪了人家。”
红姐这几天实在忙不过来,等下还要去申报分公司的事情,所以把制衣厂的事情交给了崔芳,据说这一批客户是专门做外贸的,一件衣服在国内才买十几块钱,在国外就可以买到好几十上百块钱,这让陈二牛也动了心。
等到红姐急匆匆地走了,陈二牛也把店门给关了,爬上自己的车子就跑去了制衣厂等着崔芳。
农丽梅看到陈二牛来到厂里,简直就像是过了年一样,当着几十个工人的面嘚瑟道:“二牛,你这孩子!开了药铺也不跟妈说一声,你翅膀硬了,不管妈了是不?”
她拿着一个苹果跑到陈二牛面前,本来是想跟陈二牛八卦一针,可是陈二牛不想理她,看到崔芳已经赶来,便迎了上去。
“崔姐,等下会有客户来这里验厂,是么?”
“对,很有钱的客户,要是签到了订单,以后咱睡觉都在赚钱。”
崔芳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巴掌大的小镜子补妆,把事情简单地交代给农丽梅,便拉着陈二牛一起去了省城方向的公路。
客人来动身之前,已经给红姐发了电报,电报上面已经说明了他们的车牌号,还有来人的名字,他们都是乘坐自己的小轿车而来。
这天气是多么的醉人,多么的温暖,恰好是稻花飘香的时节,这一路上满是丰收的气息,路边的小山上全罩着淡金色的衣裳,鸟雀来回在林中穿跳,在这里正是一年当中的最美好的秋色,到处有媚丽的光景使人流连。
客人大还有出现,可是陈二牛已经显得激动无比,这并不是因为来了大客户,而是感到自己做成功了一件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在别人眼中的工厂是多么的神秘,可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过去真的是很可笑。
“崔姐,你说这客户真的回来咱这里吗?”
陈二牛忍不住去问了这样一个很傻的问题。
“怎么不会来?”
崔芳有些摸不着头脑,反问了一句。
“你说咱这个破地方,有些天高皇帝远,这衣服要是拿到国外去买,这得花多少的运费啊。”
“呸!咱厂里的工人技术过硬,不过我看他们来这里,好像是想把我们的工人给挖走的吧,等下绝对不能让客户跑去厂里跟工人私下聊天,不然没有了工人,咱这工厂就不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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