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牛他们单独在没人注意的车子一边说话的，老汉听到这话，就变得有些警惕了，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陈二牛，打量了许久，苦着脸说道：“小伙子，你别逗了，你们南方人啊，贼精贼精的，看到老头子卖橘子，十个人来了都要尝一下，可就是没有人买，我不奢望可以把这些全部卖出去，只希望弄点钱让大伙都回家，哎，这过年都回不去了。”

老汉的警惕性还蛮高的，他始终不相信陈二牛会有这么好心，他皱着的眉头间流露出一种不安的神情。

这南方人跟北方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南方人比较精明，有点人小鬼大的特征，北方人性子比较直，比较淳朴，这个卖橘子的老汉就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农民，他不熟悉南方这边的市场，带着同乡误闯误撞来到了这里，从而导致了鲜果堆积，无法完成销售任务。

他渴望得到本地人的帮助，但又怕血本无归，现在跟他说话的是一个长得很年轻的小伙子跟一个二十不到的女娃，这让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大爷，要不，你说你这车橘子有多少斤，我全部买下来，但车子先借我用，以后的亏盈算我的。”

陈二牛在老汉面前拍着胸脯，语气越来越大，老汉傻了眼，一直抽着闷烟不说话。

跟着老汉一起来的一个三十岁模样的男人跟他嘀咕了一阵，老汉一直在点头。

老汉的顾忌也是很正常的，像他们这样的卡车限载是一万斤，但实际上拼命的载货，也可以装到两万斤，就算一斤橘子的成本价是三毛钱，一万斤也是三千大洋，这年头，要是一下子就可以掏出三千的人还来搞这个不像样的生意，那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干这一行的，没有营业执照，也不是按照正常的手续交税，比新兴的个体户还要被人看不起，老汉认为陈二牛在说大话忽悠他。

“小伙子，要不这样，你帮我介绍几个在菜市场那边搞水果批发的人，要是生意谈成了，我给你提成，生意不成，我给你辛苦费，怎么样？”

老汉看着陈二牛跟李芳芳的衣着，言行举止，知道都不是等闲之辈，他想用小额的酬劳来打发陈二牛，说着，又个陈二牛递了一根烟，生怕陈二牛会不高兴一样。

陈二牛接过烟，不慌不忙地从裤袋里取出三千元钱，塞给老汉，说道：“我说大爷，别说你这车橘子，就算是你的整个车队，我都可以买下来，这车橘子我要了，接下来应该谈谈下一步合作。”

陈二牛说完，又把李芳芳的手提包给打开，里面也有几千元，老汉看到了，浑身发抖着，显得很激动。

“小伙子，这东西也不好卖，咱可不能亏了你，这钱我不能要，要不，你想怎么卖，你尽管去做，我按照销售数量给你提成，这也一样的嘛！”

老汉把退给陈二牛，这双眼已经湿润了，他紧紧的握着陈二牛的手，并且把他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介绍给了陈二牛认识。

陈二牛不想把自己的计划泄露出去，就先把着两个人给叫到自己的车上谈论下一步计划。

刚才陈二牛把车子停在人群身后，因为角度被遮挡，老汉看不见，自然不知道出陈二牛的底细，陈二牛说要带他们去车上商量事情，老汉又有些难为情。

“我说小伙子，你有事就在这里说呗，我还得照看生意呢，要不咱晚上再说也可以啊。”

老汉还是担心陈二牛会骗他们到半路，然后抢了他们的钱，陈二牛指着人群的后面那里，说道：“我的小轿车就在那里，百余米远，走吧！”

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踮起脚跟看了一下，只是人群太密，他也没有看到，陈二牛扒开人群，他们看到了小轿车才松了一口气。

刚好，工商局的干事杜发带着两个同事前来这里征税，他看见陈二牛在这里，就打了招呼。

“陈老板，这水果都是你的？”

杜发他们穿着制服，老百姓看到穿制服的干部，这心里头多半会有一种亲切感，也更加放心，现在杜发在人群中只跟陈二牛打招呼，这让老汉不敢再去怀疑陈二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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