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组建1998（2）

2018-04-15 作者： 老斐

第二章 组建1998（2）

第二天我带小夏去吃新鲜的担挑豆腐脑，小巷深处的臭豆腐，香辣的炒田螺。。。。。。我们去了岳麓山，在蔡锷墓前，她站了很久，突然问：“你说蔡锷逃走后，小凤仙怎么生活？”我看过蔡锷的电影，就回答：“不知道，但蔡锷死的时候，小凤仙在他身边。”下山时，我们经过一个很小的尼姑庵，她在佛像面前跪了很久，出神地看着佛像，不知在想什么。

回学校的路上，我们坐了一程“慢慢游”。那是一种能拉两个人的开得很慢的电动车。在车上，小夏累了，斜斜地靠着我，头倚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有什么心事在困扰着她，她一路上没怎么说话。阳光透过路边的树枝树叶，投下斑驳的树影从她脸上缓缓抚过，衬得小夏的神情阴晴不定。我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悠悠沉思，她的每次颦眉都让我心疼得发颤。而我什么也没做，我连伸手过去搂住她的勇气都没有。我害怕我的任何举动引起她的不快。

晚饭时，我约了我的乐队成员。我只向他们透露过小夏的事，他们也想见见个那个被我说得跟仙子似的女孩到底咋样。我们在一起几年，已熟的像同胞兄弟。我们相互恶意吹捧，调侃埋汰。逗得小夏一直笑个不停。老马就乘机瞎说：“许迟，你看你媳妇笑得多好看啊。”小夏捶他一下：“什么媳妇啊？”老马挤眉弄眼地说：“哦，准媳妇！要么今晚就拜堂成亲了吧。我改口叫你嫂子！”猛子和佘健就跟着起哄。我赶紧制止说：“别瞎扯，别瞎扯！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猛子就故意问：“那是哪样啊？”我哪答得上，直接老拳上去封嘴。哥几个就噢噢怪叫。我看小夏也不生气，只是在那笑，才放下心来。

那晚没有拜堂成亲，我们带小夏去了舞会。在舞会开场前，猛子突然凑到麦克风前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在你们翩翩起舞前，我们乐队为你们表演一首原创的摇滚歌曲热热身！”于是我们捶鼓砸琴，轰轰烈烈地使劲躁了一首。曲终音散，整场鸦雀无声，各位西装革履或花枝招展的同学愕立当场。见势我们赶紧换舞曲。

演完两三首曲目，猛子他们催我赶紧下去，说看到有人邀小夏跳舞了。我走到小夏面前伸手示意：“能请你跳支舞吗？”小夏把手放到我手心，我牵着她滑进了舞池。

我揽着小夏的柔软纤细的腰，小夏轻盈得像随风的柳枝。在昏暗混沌的灯光里，她的大眼睛闪亮得像夜幕里的两颗星星。她盯着我看了很久，问我：“许迟，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鼓足勇气说：“你这样的啊！”她凑近了过来，像要看透我的内心：“我是什么样的女孩？”我说：“你很美。。。。。。”她问：“哪里美？”我呐呐然，又答不上了。她叹了口气：“如果在一起久了，你就会发现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完美。”我坚定地说：“不，不会的！”她又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你们刚才玩的是你们自己的作品吧。”我说：“是啊。是摇滚乐，可能有点吵。”她说：“不觉得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听。”我问：“你怎么会心情不好呢？”她就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谁都会碰到一些不顺心的事，会心情不好啊。”我知道她是不想把她的心事告诉我。

小夏的美丽在舞会上是无法掩藏的。每次一支舞曲结束，我们下场，都会有男生过来邀请她。她都彬彬有礼地回绝了。后来她干脆一直挽着我的臂弯。这样那些绅士就知趣而退了。我觉得我是当晚舞会上最幸福的男人。

女歌手上场了，唱了一首王菲的歌——《棋子》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我没有坚强的防备，也没有后路可以退。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我没有决定输蠃的勇气，也没有逃脱的幸运。”

听着听着，小夏的头低了下去，慢慢埋在我的胸前。

“我像是一颗棋，进退任由你决定。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却是不起眼的小兵。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我感觉她哭了。她的双手握得紧紧的，双肩微微地颤抖，她没有哭出声来，但眼泪很快濡透了我的衬衫。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有缓缓的把她拥在怀里。

《棋子》唱完了，小夏低着头说：“走吧！”我冲舞台上的兄弟打了个手势，带着小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