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人聚集在张伯栋左右,一致弯头哈腰,很有点乌鸦鸦的。
张伯栋鼻子都气歪了,冷眼巡视这帮饭桶:“谁今晚负责外围?”
“我我。”一个声音颤栗的矮个子出列,蓝袍一条条破噜簌的露着血淋淋的伤口,光上身就不下十来道,瘦高个挡着熊渝看不清此人的背影,正想挪挪看的真切,就只见张伯栋手臂起落,这个矮个子闷声瘫软在地。
“张先生!我连夜撒网……”一个络腮胡的糙汉子进一步躬身低语,但是张伯栋凌厉的一个手势打住了这个家伙的话头:“不用。”
熊渝在这帮人的外围,这帮人噤若寒蝉躬身垂手没敢喘大气儿的,熊渝撇眼却看见陈三指挥家奴麻利利的善后,很快横陈一地的尸体就被清理一空。
家奴擎着火把大部撤了,分工有序的暗桩眨眼消失在围城一样的庄院各处,熊渝不知何去何从,看看瘦高个纹丝不动,他也就蔫不拉几的隐其身后。
数支火把在张伯栋的身后突突,张伯栋的脸明暗交替,阴森森的骇人。
“南霜!”
“在!”熊渝侧前方的瘦高个应声出列。
南霜?
熊渝往前挪了一步。
“你带老二通知线上,看看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张伯栋阴冷的眼神转了半圆,暴怒熄了,但是杀气徐徐透骨。
熊渝看着南霜领命去了,才看出些微门道,看来这些都是精英骨干,特别是离张伯栋最近的几个人,熊渝打眼四个,南霜,莫不就是东南西北之一?对这个夏芸口中的暗河熊渝两眼一抹黑,但有一点熊渝知道除了家奴院公唤做张三李四,奴隶喊编号,杀手的名字都很特别。
大厅里灯火通明,居中的罗圈椅子上空着,张伯栋坐在下首的官帽椅上,脸色阴森,熊渝看清了两侧站立的清一色黑袍壮汉,熊渝看看自己蓝袍加身悄悄站在最外面靠门的地方,背后就是一人多高的铜烛台,七七八八错落的烛火让熊渝觉得无处遁形,好在没人注意他,眼珠子戳的他不安宁的南霜走了,熊渝觉得混在其中压力小了很多。
蒙混是不可能的,熊渝知道张伯栋扫过自己,他有种默许,一致旁边的一个刀疤脸看看他只是皱皱眉而不理会他。
熊渝揣测正中的位子是沈万安的,想起沈万安一招就将自己封堵的凌厉身手,熊渝就觉得头皮发麻。
看来沈万安才是大当家,只是具体事物都是张伯栋一手抓。
大厅里鸦雀无声,张伯栋忽然抬腿将旁边的茶几踢出老远,散架的茶几正扫到后面的一个浓眉汉子,这个汉子抱着脚踝呲牙咧嘴一声不吭。
下首站立的高矮胖瘦的属下都同时抖了一下。
“张先生!这些人不像是寻仇也不像是为财……”一个虎背熊腰的三旬汉子打破僵局:“是不是探我们虚实来了?”
张伯栋一斜眼,松弛的眼睑抽搐两下:“你说赵秃子给我们下腻歪?”
“那王八羔子自打除去逍遥子,就成了沈爷眼里的红人,根本不把我们这一支放在眼里,曾口出狂言,我们手脚并用也爬不上榜。”
这个汉子一说话,其他人见气氛缓和都跟着往前凑,蠢蠢欲动,但是没接话的。
“兄弟们心里窝火!”这个汉子明显别有用心。
张伯栋一拍椅背冷哼一声,这个汉子张张嘴咽回了到嗓子眼的话,他想火上浇油,但是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没争气的!”张伯栋咬着腮帮子狠狠环视下面,那个三旬汉子带头缩脖子。
“两年了,那次不是赵秃子抢了先头,沈爷那里我的脸都丢尽了。”张伯栋豁然起身,刚围上去的一圈人呼啦闪开,没敢接嘴的。
“赵秃子手下一个红七就让我们颜面无存啊!”张伯栋眼珠子一转,一圈人头低的更甚了。
熊渝直愣愣木头桩子一样抱剑在后面就显得鹤立鸡群了。
原来暗河分支两派,张伯栋不吃香啊!
张伯栋的眼睛停在熊渝脸上。
有发现苗头不对的低着头歪脖子后瞅。
“八号!”张伯栋一张嘴,熊渝前面的汉子自动分列,熊渝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