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这是金刀门的探子!”一个瘦猴子藏了刀锋上报。
没有人看见张伯栋被熊渝点燃的亢奋表情:“怎么做事的?”
张伯栋的声音不冷却有威慑,瘦猴子噗通跪了下去,膝下残枝败叶乱响:“他--他们发现了我,驳马回程,小人没办法·····”
“好!”张伯栋短利的说完飞身上马:“人都到了吗?”
“到了!”瘦猴子雀跃而起,一闪呼哨迷踪林里马蹄乱响乌压压冲出几十匹快马,齐刷刷并了马头。
“张先生!”是北雪。
“北雪西阳!你们带人绕迷踪林南,只要截断退路,一人一马不可漏网!”
“是!”北雪西阳领命,心有不甘也不敢抗命,以前都是他们作为主力打头阵的,现在一个横空出世的八号,他们一夜之间沦落到打下手了。
“张先生!”瘦猴子踩鼻子上脸,他不知道刚才没被责罚不是张伯栋欣赏他而是今晚心情好,今晚张伯栋心情好到不想按套路出牌,熊渝点燃了他做为老牌杀手的热血,一步飞刀见血何等肆意畅快,还有就是他今天格外郁闷,他要宣泄,杀手的宣泄就是刀光见血,剑下陈尸。
“已经不到二十里了。”瘦猴子不知张伯栋何以抬头望天,低声提醒。
“你,你,其余人在这待命!”张伯栋马鞭点指瘦猴子和身边的一个名叫金刚的大汉,他没指点熊渝,熊渝是不用指点的。
四个人!
地上喘不了气的也是四个人,很简单,久在江湖的人都有辩别人马数量的本事,只有四匹马才可能接近金刀门的罗歪嘴而不至于提前让其防备。
快!永远是杀人的不二法则!
但是张伯栋的速度还是被忽悠了,迎了十余里,新的消息传来,金刀门罗歪嘴不知何故天擦黑就落脚在蘑菇口。
这大大出乎张伯栋的意料,这个罗歪嘴不赶几步到铜钱镇落脚,也不在大镇黄家集投宿,怎么偏偏在铜钱镇和黄家集之间的蘑菇口落脚过夜。
蘑菇口离铜钱镇偏远,离黄家集却五里之遥,铁砂河在这儿常年淤积,河道整个向南偏移,淤积出个大肚子河湾,连着三个起伏的土岗子,白天远看就像硕大的蘑菇刚拱出地面,周遭一二里地都是芦苇浅滩,而且偏离官道,白天除了打鱼撒网的就是放牧牛羊的,真不知罗歪嘴行的什么心。
要说他感知到了危险或者听到了风声,他应该退回黄家集才是正道。
罗歪嘴的不按常理出牌让张伯栋费了心思。
还有九里地到黄家集还有四里地到蘑菇口,张伯栋取直道比绕远包抄的北雪他们马程快,而北雪他们包抄的地点就是这儿,如若四人赶往蘑菇口,那么不知有变的北雪在这儿就会止步,四个人奔袭蘑菇口就显得力量薄弱了。
“张先生!我通知北雪他们。”瘦猴子旋马擦着熊渝的马头凑近张伯栋,月亮还没出来,但是夜色却不是漆黑,张伯栋的轮廓随着马蹄犹疑片刻:“不!奔蘑菇口,今天我要大开杀戒,杀个过瘾!”
瘦猴子提马退了后面,张伯栋一带马缰绳,身下的大宛名驹轻松奔蹄越过了官道旁的排水沟。
熊渝紧跟着张伯栋拐下了官道。
前面黑黝黝的树林里扑棱棱夜鸟投空,乌压压流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