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栋抖袍转身。
身后熊渝左膝跟进继而挺身后退,嗝喽一声的罗歪嘴跟着熊渝快进快出的剑尖扑倒在地,宝刀的刀柄一颗蓝宝石闪耀了一下咣当落地。
熊渝收剑琢磨,出剑还欠火候。
忽然张伯栋一个拧转路过熊渝,熊渝一激灵,李裁缝一把被张伯栋拎到眼皮底下声音极低:“你确定无一漏网?”
“确定!”李裁缝眯起眼睛,忽然瞪大眼睛咕噜转着,声音骇然发抖:“张先生!”
张伯栋没做声,眼神固定一处,猛然一动,拧身窜上十来步远的一株老榆树,李裁缝灵猫一样侧路夹击也窜上了老榆树。
熊渝猛然明白怎么回事了,狂奔跟上。
老榆树如被飓风摧残不堪,断枝残叶纷披,衣袂与树干的摩擦声音绕树不止。
熊渝根本看不清树上无声的缠斗,刚想攀树,一条人影倒栽下来,唬的熊渝闪身,人影落势很快但是眼见头戳地时忽然一个凭空踢脚,掉头本着熊渝来了,熊渝亮剑,那知人影如滑手之鱼,与他擦剑而过,身体柔韧程度简直匪夷所思。
噼里啪啦,接连两个人急落,熊渝旋身发现竟是张伯栋李裁缝,游弋再上,老榆树上人去树空,张伯栋空自穿梭了几个来回。
“他们两个人,确定不是罗歪嘴的人!”李裁缝倒不是替自己开脱,张伯栋也知自己摸不到半点眉目的隐形高手并非罗歪嘴的人,要是罗歪嘴的人,罗歪嘴早逃出升天了。
一股寒意让张伯栋无话。
熊渝一颗心扑通扑通!
本来兴致高涨的张伯栋阴沉下来,他不出声谁也不敢问。
三人没有再回黄家集。
蘑菇湾北雪西阳他们等急了,听李裁缝说罗歪嘴尽诛不明白何以张伯栋的脸还阴着,河坝上忽然出现的隐形高手李裁缝只字未提。
因为大批的锦衣卫校尉来去匆匆,这一路上鸡犬不宁,看着张伯栋阴沉的脸色都提心吊胆不敢乱插言。
右耳走了,什么也没说,张伯栋知道右耳出现就是有事,她一般不在野外逗留,她是个喜欢精致生活的女人,任何粗糙的环境和人她都不喜欢。
因为张伯栋是个能粗能细的一个人,所以才入的她的眼。
京城的大富豪这么晚是回不去了,但是别担心,右耳有的是供她落脚的地方。
张伯栋坐在马上看着凤求凰的烫金金字招牌时,他身后就带着熊渝和李裁缝,他打算把黄家集的点撤了,李裁缝也就不必回去了。
歌舞歇了,前堂的莺莺燕燕吵闹不到后堂。
卷帘垂幔的凤亭烛光烁烁,轻纱曼舞的右耳听见张伯栋的脚步声摆手停了丝弦,乐师和两个丫头垂首退了出去。
张伯栋进来,一屁股坐在铺了凉席的摇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