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熊渝有过,但是右耳身边一个异常鬼魅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人比右耳高处一个头,偏瘦,一直抱臂而立,自打右耳上房他如影随形随侍一旁,而且,这人的姿态跟其他右耳任意呼来喝去的打手不同。
一个人的尊卑有时候仅凭一个姿势就能看出来。
这是个高手,直觉让熊渝判定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高手,在张伯栋身边熊渝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一点熊渝非常确定。
熊渝年纪不大,但是已不是跟可岚初相遇时无知无畏的少年。
未知才蕴藏着巨大的危险!
熊渝缓慢摇头,他的耳朵厮磨夏芸的侧过来的面颊,呼吸相闻,夏芸看着熊渝的下巴能感觉到熊渝的犹豫。
今天的熊渝格外让夏芸恼火,她不知熊渝怎么了,师父来了怕什么?
师父来了熊渝才怕,这是突如其来的念头,局势越来越复杂,会合的确力量增大,但是,这是京城,先不说张伯栋右耳的窝在这呢,沈万安的老巢在这儿,沈万安的后台势力很大是肯定的,有多大熊渝没底,锦衣卫都能被右耳利用,其势力庞大可想而知,万一不慎,几个人插翅难离京城。
杀手只玩别人的命,尽量别玩自己的命,也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不玩命!
所以,在城外肆意出手的熊渝一到京城不得不加倍小心。
夏芸看熊渝异乎寻常的温吞水,急了,猛然抬头,刚一张嘴,熊渝捂住了她的嘴巴。
因为三重院落的灯火忽然都灭了。
对!就是都灭了。
熊渝这才想起二重院落自始至终没有灯光。
一股寒意贯彻熊渝的周身,有种藏匿很深的恐惧忽然钻出来,他明白了什么,但是貌似已经晚了。
一个白影子突兀出房檐,没有生息,甚至没有衣袂掠风的细微声响,那样飘幽不可思议的就出现在熊渝和夏芸眼前,快的让你认为这是错觉。
那种冰澈森然白骨的感觉只有一个人给了熊渝永不磨灭的印象,熊渝脑袋随之嗡的一声,本能的裹着夏芸弹身后仰,他的速度远不及一只枯槁利爪袭来的速度,熊渝情急抛出夏芸,只手对抗这只月光下的森森五指。
夏芸的尖叫划出弧线,张三亩及时的喊着小芸,在后面熊渝看不见听不见了,熊渝被枯槁利爪凭空黏连甩手抛到一直没有灯光死寂沉沉的二重院落里。熊渝眼前三百六十度旋转着都是飘幽的白影子。
熊渝砸到一口水缸上的动静怦然有声,水缸破裂,熊渝又滚到了青砖甬道上,熊渝感觉五脏不在其位,混合的疼痛让他试了两试才滚葫芦单膝支地挺起上半身。
额头上的血一下子模糊了熊渝的左眼,熊渝踉跄两步硬挺着站起身,顺胳膊抹了把左眼。
熊渝的耳朵嗡嗡作响,他听见夏芸在在撕心裂肺的喊小熊,小熊,张三亩再喊夏芸,右耳阴冷无匹的下令拿下,厮杀在房脊上跳跃。
熊渝顾不得了,他甚至不能张嘴,他紧闭的嘴角渗出血迹。
竹竿子一样阴森可怖的白影子就在眼前,给熊渝的印象白影子不是踏实在地面上,而是离地飘幽与他不过五步。不用细看,月光淡淡,白影子的脸一团模糊。
王阎王!
王阎王!
熊渝对此人的恐惧最大,自己早该想到的,右耳对付逍遥子的白骨禅一定会请王阎王,王阎王也一定回来!
王阎王所到之处抹杀所有光亮!
又见王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