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很烦恼熊渝这样听话,她可是经常拿逍遥子的话当耳旁风的,逍遥子一直对她父母的死怀有歉疚,从来不苛责夏芸,夏芸也就养成了很任性的性格。
夏芸知道打扰熊渝会让他烦,她只好忍着等逍遥子回来。
时近中午,熊渝已经浑身湿透,胳膊酸软无力至极,每一刺都削弱了力道,眼睛因为强光也出现不适应,满眼白花花的一片,让熊渝的幻觉加剧,铺天盖地的阳光里他看不见自己的剑光了,炫目的强光和自身精力体力的巨大消耗让他无法继续,终于,熊渝颓然后仰,跌坐在地,他甚至都没有了痛感,感知正在剥离身体一样。
“算了!”夏芸跑过来,附身遮住灼热的阳光:“这样练剑毫无意义,要练快剑我陪练!”
这样的话她说了很多遍。
熊渝摇头,白晃晃的眼前夏芸焦急的脸被光剪辑的轮廓分明,她心疼的快哭了的样子,熊渝摸摸夏芸的下巴摇摇头,他的的眼睛舒服了些。
夏芸拖着熊渝在阴影里咕咚喝水,张三亩出现好几次了,心情糟糕表情复杂,看见夏芸大声招呼小道士准备午饭,又嚷嚷小道士搞个大西瓜来,张三亩闪人了。
夏芸强调熊渝午休,熊渝不肯,夏芸起急,两个人同时抓住剑各持己见的在屋里拉扯,夏芸就是拖一秒是一秒。
忽然一阵雷声,夏芸雀跃的拉着熊渝到门口,天可怜见,刚才还烈日当空的好天气,一眨眼就乌云密布雷声阵阵。
七月天是夏芸的脸说变就变。
“你看见了吧!我就是天意!”夏芸嘿嘿笑着放了剑,熊渝退了一步,郁郁不言,心情复杂,变天了,太阳隐了,他有种轻松也又掺杂着失落,好像跟谁爽约了一样。
一剑刺向太阳的过程很累但是每一剑都好像砍掉了羁绊,他的心在这个单调机械的过程中纯粹了,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宣泄后的轻松,而且,阳光注满了他曾经阴霾的心,血液里都有阳光的热烈,那是一种痛并快乐着的特殊感觉,无法言喻且妙不可言。
而且,有点儿上瘾。
雨滴随着一阵扫地风啪嗒啪嗒落在青砖地上,稀疏但有力。
夏芸忽然靠上来让熊渝抱,熊渝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但是熊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阵脚步声,夏芸小声喊了一声师父迎到门口,牵着裙裾悠荡着喊:“亲师父!古松师父!”
“我一看我的药房我就知道你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到了,人未到,熊渝就看见一把拂尘悠扬而至。
“熊渝见过师父和古松道长!”熊渝规规矩矩给一脚踏进房门的古松老道施礼。
古松老道五十开外,须发花白,胖瘦适中,青标布道袍倒真让古松道长有几分仙风道骨,眼睛很厉害,进门就把熊渝打量个透,熊渝感觉古松老道的眼神都摸到自己骨头了。
“这就是丫头托付终身的小伙子了?”古松老道好脾气的扭脸问逍遥子。
熊渝恭谨侧身,夏芸在偷笑,脸上的笑容天真烂漫。
“是!很踏实的小子!”逍遥子呵呵笑着介绍:“熊渝,很有些天赋!”
古松老道眼神重点落在了秋水伊人剑上,抚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