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心里一热,喊了一声:“古松道长!”
古松道长看见熊渝也甚为诧异:“熊渝!你不是去了潇湘琴馆的吗?”
“道长!熊渝中了左右耳埋伏,多亏这位姑娘救了熊渝。”熊渝再次感激的冲梅棋拱手。
梅棋微微然摇头不以为意:“碰巧而已!”
熊渝把经过简单的跟古松道长说了一遍,听说王阎王在,古松道长有些后怕,要不是梅棋在,熊渝就完了。
熊渝终于猜到面前的先生就是蔡秀才了,但是对于梅棋熊渝却很是好奇,揣测梅棋与蔡秀才的关系,不是亲属,不是师徒,当然更不是儿女之间。
当熊渝从古松道长口中得知眼前这个斯文女子竟然是被贬居庸关外的锦衣卫七品经历沈辣之女,沈辣三子一女,因为表妹没有儿女梅棋幼年就被过继给姑母了,所以跟着姑父成了外人不为人知的梅棋。
沈辣因为触怒严氏父子而被贬居庸关外,接连遭受暗杀未果,熊渝是知道的,沈万安派遣赵秃子二次赶赴关外暗杀沈辣,那么,沈辣……
熊渝不敢问也不敢想了。
梅棋沉眉缓缓说道:“父亲侥幸平安,但是他的结拜兄弟王大叔却被杀了,父亲心痛不已,便修书给我来京办一件事。”
熊渝以为对抗暗河的力量又增加了梅棋,那知梅棋却从桌上展开了一幅画轴:“父亲要我将此画交给一个人。”
熊渝感觉被忽悠了一下,这般血海深仇一幅画怎能解决,怎么这个沈辣这么书生意气。
蔡秀才起身,古松道长扫一眼熊渝之后也凑上去,熊渝惶惑的凑头。
一纸白,几点勾勒的梅花枝几朵肆意开放的梅花,却是一副没有装裱的梅图,枝桠铿锵伸展剑姿,梅花如吹血点点数疏的惊艳。
对于书画熊渝早年跟父亲略有涉猎,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在看到这些东西,熊渝有很大的陌生感,但是,这剑梅图熊渝还是能看出其中刚正不阿的意境的。
沈辣善剑善梅图,熊渝有所耳闻,这么貌似简单的数枝梅别有韵味,特别是梅枝肆意延展陡峭如一把快剑剑拔弩张叠发的幻影。
“数年不见,纯甫兄这剑梅已经相当造诣了,意气风发一如当年。”蔡秀才想起往事有些感伤:“嘉靖十七年我名落孙山,纯甫兄进士及第,文武双全一腔抱负……”
“你这是隐士,你若要功名那也是垂手可得!”古松道长呵呵笑道:“蔡秀才!先别酸溜溜的缅怀,我倒想问问你,沈兄这梅图会不会被付之一炬,如若那样,还不如贫道收了。”
“若果一把火能照亮人心,也不枉纯甫兄一番赤胆忠心,纯甫兄想的比我们深啊!”
梅棋的脸色郁郁,看着剑梅图呆呆出神。
熊渝如坠云里雾里,说过了这般热闹,他还不知道这幅画被梅棋千里迢迢带到京城这是要送给谁啊!
而且,貌似意义重大到也许能九转乾坤!
熊渝眼睛溜溜蔡秀才在溜溜古松道长,古松道长的直爽倒显得蔡秀才文人的磨磨唧唧,古松道长一屁股落座:“蔡秀才!谁送这幅画去?”
蔡秀才也坐回到跟古松道长隔茶几的椅子上:“梅棋想亲自去,我觉得不妥,很少有人知道梅棋是纯甫兄的小女。”
“需要证明什么吗?这幅剑梅图还需要送画人证明吗?他如若连剑梅图出自何人之手都看不出,那么沈兄就白费心了。”
古松道长心直口快,蔡秀才想想也是:“何许人证明,他比任何人都熟悉纯甫兄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