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真想踹他一个跟头。
明正解下骡马缰绳牵着往王记葛布店走,这个时候,那辆卸了载的马车被赶到一边,赶车的老头把马正往栓马桩上栓。
王记葛布店生意很冷清,看见有辆车停在自家门口,五十多岁,撅嘴龅牙法令纹深刻的掌柜的亲自迎出来:“老哥!老哥!辛苦!辛苦!”
“咱们掌柜的有点事待会儿到,交代了进些葛布,喏!这是单子!”熊渝笑呵呵的把单子交给龅牙掌柜的,一看有生意,龅牙掌柜的双手接过单子往里请让并大声招呼伙计。
明正栓好了骡马车,捂着肚子没头苍蝇的喊:“掌柜的,掌柜的,憋不住了,行个方便!”
“后面!后面!”掌柜的赶紧就手挑起后门珠帘,明正猴急的一头奔了出去。
熊渝跟掌柜的讨价还价啰嗦了一会儿,付了银钱,看着王记葛布店伙计把葛布一匹一匹搬上外面的骡马车。
一碗茶的功夫,明正浑身轻松的从后面出来,掌柜的把算盘拨打的噼啪作响:“还找您铜钱八十贯!”
“后院就有个老婆婆!睡着了。其他没人!”明正低声说:“我负责外面的,你负责龅牙!
明正分配好就向门口,那个小伙计正拍打着身上往店里走。
熊渝拉了一下明正:“下手有点儿数!不要……”
“知道!这活干的不干的了。”明正不含糊的回头给了熊渝一个飞眼,熊渝奔柜台,两人互相递了眼色,一人一个放倒了伙计和龅牙掌柜的。
明正利落的关门落插,把伙计扛起来轻手轻脚放到柜台里面,熊渝也罢掌柜的跟伙计并排放到一起,顺正了脖子。
“没事!一个时辰准醒过来!”明正拉着熊渝,两人到了后面,毗邻的香烛店后院有人说话,很低听不真切,熊渝攀着墙头借着一颗老枣树的树荫探眼,罗圈腿侯镇德正在放水浇树,一根牙签在嘴里不老实的动来动去:“老赵!怎么换人了,干爹知道了怕是不答应,干我们这行的做熟不做生,不摸底的不能做。”
隔着三四步的一个尖头顶的老头应承着:“侯爷!这个绝对可靠!价码也高!比那个大马猴可大方多了,你放一百个心,人,路子绝对可靠。”
“嗯!记着!不要露底!他奶奶的,多少人眼红咱们发财呢!干爹可交代了,别要钱不要命!”罗圈腿侯镇德一边提腰带一边眯缝着眼睛转身:“也被吓破胆了,该下手的下手,捞一票是一票!”
“可不是这么个理儿!”赵老头一呲大板牙也跟着转了身。
熊渝翻上了墙头快速顺下墙根,一蓬美人蕉弥散着尿骚味,熊渝直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