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躺一会儿。”可岚对夏芸这么早把熊渝喊起来很不满,她心疼熊渝。
“不行,熊渝要练剑!”夏芸接口,她不容熊渝偷懒:“熊渝!快点啦!”
熊渝很听话穿戴整齐就从墙角拎了那把剑到了院子里。
一个起势,熊渝正对着东方,红彤彤的太阳刚刚脱离地面,熊渝开始了一剑刺向太阳。
“你这驯夫有道啊!”明正打着哈欠迈出门槛,中元随后跟出来,也是哈欠连天,可岚和夏芸的说话他听见了,为可岚一片好心当了驴肝肺有些气不忿:“这大早上的练什么练,有毛病啊熊渝!”
“熊渝必须练剑,师父临终嘱托一日不可废!”夏芸很认真的说:“明正!你首先不能打消熊渝的积极性。”
“跟我没关系啊!他练他的!”明正哈欠连天又回房接着回笼觉。
中元觉得心里不得劲,这是干嘛?凶巴巴的跟大房似得。
可岚一看夏芸的苗头不对,拉着中元也走了。
刚刚和夏芸建立的和睦相处的氛围一下垮了。
夏芸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专注的看熊渝一剑刺向太阳,她没有觉察到大家的反感,她就是害怕,她要谨遵师父教诲,帮助熊渝免除白骨禅。
可岚做好了饭,在门口张了几次嘴也没敢叫熊渝吃饭,明正中元在窗户外看,中元说:“夏芸这一回来就急吼吼的干啥,讨厌!”
明正擦看夏芸带回来的拐子铳:“师父刚走,心情不好。”
“谁心情好啊!”中元愤然外走:“吃饭!”
早饭大家吃的也很沉闷,老一辈的古松道长,逍遥子和蓝灵子道长都没了,小字辈里面熊渝的心理压力最大。
熊渝要跑一趟庙右街,师父肩上的担子他要背负,熊渝心里分的很清楚,跟郭玉江合作对抗暗河是自己势单力薄万不得已,而听从徐阶的谋划才是根本,师父的路他接着走,只有这样才是对师父最好的祭奠。
熊渝很快梳理了纷乱的头绪,他不再茫然,他心里成型了接下来行动的大纲。
当然,这些熊渝都埋在心里,逍遥子是他的榜样,师父一力承担的他也要一力承担。
这样,夏芸的优势就来了,她和熊渝乔装打扮成公子丫鬟前往庙右街。
对于熊渝的行动,可岚从来不参与也不多嘴,她只是嘱咐熊渝和夏芸事事小心。
刚想出门,郭玉江派人来告知熊渝,严世藩下令全城画影图形辑捕熊渝,严白鸽没有死,但是重伤,听说胯骨骨折很严重,也听说严世藩有意将严白鸽和陆乾雨撮合的打算也搁浅了,熊渝想着,自己无意中也算帮了陆乾雨一个小忙。
想到在外风雨飘摇的梅棋,短短时日,物是人非,也不知道梅棋是不是安好!
在灯市口打逛,熊渝跟夏芸就转到了二郎神庙。
立秋过后,二郎神庙前广场上新增了促织摊位,卖蛐蛐儿笼子的,逗蛐蛐儿罐子的,很多衣着华贵的少年公子流连其中。
熊渝在一个蛐蛐儿摊位前驻足,一排丛绿的蛐蛐儿笼子前蹲着两个人,熊渝一看这两个人头戴圆帽脚蹬白靴,身穿圆领十二颗纽扣直裰,一看打扮就知是东厂的番役。
而其中一个熊渝有点儿印象,熊渝在毗邻的蛐蛐儿罐子前蹲下,手里把玩着青花瓷的蛐蛐儿罐拿眼偷瞄离他最近的这个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