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的头嗡了一声,真是冤家路窄啊!
右耳正跟一个同样女扮男装的人交头接耳往外走,故而根本没注意到熊渝,但是熊渝不敢大意,他惊魂的一扫食客熙攘的大堂,靠南的堂柱跟前的桌子上一个人影忽然转过头去,熊渝眼刁,那样瘦小枯干的侧影他一眼就认出来是病猫。
熊渝就知道右耳出行周遭一定有眼,刚才进门自己居然这么大意,竟然被堂柱麻痹没看见后面的病猫,而现在自己一定出现在病猫的监视范围之内了。
那么带走蓝道行就不能从容不迫了,必须快,必须在病猫告知右耳之前撤离这里,蓝道行不能有闪失,所以,熊渝不能硬来。
熊渝快速的退回来,一个醺醺醉的汉子执着酒壶东倒西歪的路过熊渝,高调的酒壶淅淅沥沥搞了熊渝半身的酒液,熊渝忽然灵机一动,以袖遮面做酩酊大醉状一头扎进了3号雅间,他在回首间看见病猫不见了。
“喂!他奶奶的!走错了,出去。”迎门把守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四旬汉子,他伸胳膊就拦熊渝,熊渝轧着他的胳膊将他顺势推到在最外面的椅子上,这个汉子的屁股推的椅子吱吱嘎嘎挤到了蓝道行跟前。
“嘢!醉鬼劲道不小!”旁边的正端着酒杯奔蓝道行的家伙霍的放下了酒杯,捋胳膊挽袖子就奔熊渝的前胸伸出了毛乎乎的黑爪子,他打算薅着熊渝的胸襟把他扔出去。
熊渝胳膊肘一拐,这个家伙的手被格开,熊渝一个踉跄脚狠狠的踩在了这家伙的大脚上,这个家伙吱哇一声,熊渝接着踉跄后退一只胳膊压塌了桌子,刚上的四个冷盘稀里哗啦堆到了熊渝的靴子上。
蓝道行早就站起来了,这幅德行的熊渝让他大吃一惊。
熊渝捞起了蓝道行的胳膊醉声嚷嚷:“娘子!寻了你半天,你在这儿啊!快随相公回家!”
蓝道行一愣,熊渝狠狠的指捏让他明白了什么,他随着熊渝就往外急走,脚上吃痛的汉子恼羞成怒忽然恶狠狠的拔出短匕冲着蓝道行来了。
溜了一步的熊渝扬手一袖子就把这个汉子扇到一边,熊渝忽然退身,迫的蓝道行也跟着退,那三个汉子也都凶相毕露,堵在了门口。
“走!”熊渝一声走,兜起蓝道行的小腰就把他推上了后窗,熊渝根本就不打算走门,不是因为这几个,而是病猫在前面呢!
蓝道行的屁股顶开了后窗,接着熊渝抄着蓝道行窜出了后窗,后窗下面是一排鸡笼子,嘁哩喀喳,竹编的鸡笼子公鸡母鸡被惊扰的叽叽咕咕的乱叫,熊渝的大脚踩烂了两个鸡笼子,两只母**毛扑棱的满院子飞,厨房的伙计们听到动静拎着擀面杖吆喝着就出来了三个。
熊渝这个时候已经拎着蓝道行斜刺里窜上了墙头,顺下了胡同,后面的几个刚追出后窗就被几个伙计给堵住了,扑扑楞楞鸡飞人跳倒是帮了熊渝的大忙。
“怎么回事?熊大!”蓝道行一身的冷汗他抱着脑袋往熊渝的怀里钻,落了地了还双腿夹着熊渝的腰不肯下来。
熊渝跟揭膏药一样把他弄下来。低声利喝:“蓝道行!的亏得我跟来的快,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你小子今年的中秋月饼就吃不到了。”
蓝道行揪着熊渝的胳膊,放眼黑洞洞的胡同,刚想问清楚,熊渝忽然扭脸看到了什么,接着拎起蓝道行:“想活命,别出声!”
不做第二话,熊渝腋下夹起蓝道行就顺着西墙根儿利箭一样射出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