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这是心病啊!”一个不起眼的卫兵说,“我爷爷是中医,他以前遇到过像您这样的人,也是这样。”
“那你爷爷治好了那个人吗?”章禅光对卫兵所讲的故事开始感兴趣。
“治好了。”
“怎么个治法?”
“那个人,原来是想念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在以前丢了,然后那个人就日日想孩子,最后反倒成了病。最后没办法,那人的老婆把我爷爷给请来,我爷爷先给他喝了一碗汤,说是可以舒气。那人喝完汤后,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爷爷。我爷爷听了这故事,就想出了个对策。”
“什么对策?”
“我爷爷跟那人的老婆说,反正孩子都已经丢了十多年了,现在就算是找回来,也没有人认得。不如找个孩子代替,了结了病人的心事。但是,那个人的妻子说,‘如果丈夫看出这个事情怎么办?我爷爷说,‘这个不必担心,现在兵荒马乱,就说这个孩子现在成了个军人,要去打仗。然后在派人送个假信,说孩子在前线战死,这样事情既不会败露,又可以只好你丈夫的病。’但是那人的老婆听了,却说,‘自己丈夫这样子就是因为想念孩子,如果孩子又死了,那岂不是病上加病?’我爷爷听了摇摇头,他说,‘不然,其实你丈夫的病是因为心中总是想着孩子是死是活,而不是想念孩子在不在,我这个方法,就是一把剪刀,把这一切剪短。’那人的老婆听了觉得是个好办法,便使了这一计,果然效果真的非常灵验,那人得知孩子死了之后,前几天确实很悲痛,但是过了一个月,一切都变得正常起来,那人的身体变得健壮,精神也特别好,那人的老婆经常背地里夸我爷爷是神医!”
章禅光貌似还回味这个故事,还带着一点点思考:“其实你爷爷就是解开了那人的心结对不对,其实也没有用什么药。”
卫兵点点头。
“我明白了,你爷爷他老人家还健在吗?”
问道这,卫兵地神色变得黯淡:“还活着,不过前段时间家里人刚来信,他老人家已经身患重病。”
“哦……”章禅光拍拍卫兵的肩膀,“控制好情绪,做个心理准备。再神的医生也会死去。”
“知道了,谢谢团长的好意。”
“如果你能或者回家,给我在他老人家的牌位前道声感谢,谢谢他点醒了我章禅光,他是我的恩人。”章禅光对卫兵耳语,然后回到帐篷里,一路上留下了一串烟雾。
章禅光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薄薄的小簿子,在上面写下一行字:找到殷慕灵,必须找到。
在这行字的旁边,也还有不少字,这大多数是章禅光给自己定的目标,且多数都已经完成,那个当上团长的目标,也在不久前被画上了勾。
“殷慕灵。我一定得找到你!”章禅光在心里默默的发誓。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整个帐篷烟雾弥漫,在这样无人打扰的静谧之中,章禅光他的大脑变得缓慢,非常的缓慢,简直不能思考,只有回忆,回忆在记忆里最深的事情。
其实,章禅光也早就看出了殷慕灵的苗头,也有那中猜测,但是全都被无间的关系所抵消。在周晓寓所的那一次聚会,殷慕灵说出了她曾经留学的地方,在那一刻,他的大脑就将所有的事情所联系到一起。
对帝国主义、独裁、不民主、思想落后、贪污**的憎恶,殷慕灵的一切在这样一个社会下的一个先进的观点,恰好能与马克思主义和其受到的教育所联系在一起。而之所以不要让周晓告诉外人这件事,也是因为章禅光对殷慕灵的关系所致。
“如果我能在遇见殷慕灵我会怎样呢?”章禅光在心里质问,“这可真是一个难题,我会对她怎样?是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的状态,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跟她又什么愁?我没有伤害过她,她也没有伤害过我…………”
章禅光睡着了,他没有继续思考,在越来越浓的烟雾下,他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只剩下做梦了,虽然这也可以看作是思考,但往往是偏离事实和不现实的。
不过没做梦确实一件很美妙的事情,至少现在章禅光的梦境是这样的,梦中的自己,在时间的缝隙里穿梭,未来和过去,美好和悲伤,都河流一般的快速涌过来,又像河流一般的快速流走。
那是真正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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