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马摇摇头,他不可置否,日本人还是有一些几率发现他们的,而且一旦发现,就很危险。那些日本人不需要跑过来过打,而是可以直接用炮轰,到那时候,谁也逃不掉。
“钱三向团长发电报,报告日本人的方位,最好让这些最好今晚就让部队到达这里,偷袭日本人,否则,没有别的更好的机会了。”
“知道了!”钱三从背包里拿出发报机和笔纸,开始计算方位,又开始给发报机发电。
在部队另一个山顶的帐篷里,章禅光等着电报,他焦虑的用手指敲打桌子,看着行军的地图。他不仅仅在等待李马他们的电报,更在做着一个艰难的决策。自己是否该向总部汇报这件事,一旦汇报,将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消灭这群日军,但功劳可能不是自己的。因为在自己的屁股后面,还有一支部队,这是一只更加强大的部队,向总部报告之后,总部可能让后面那支部队执行消灭日军的任务,而自己却捞不到一点好处。
“不能告诉总部这件事,否则我的升官发财的路就要断了!”章禅光心想。
蓦地,通讯兵闯到帐篷里来,那士兵看了章禅光一眼,看出了他好像有心事,便简单的说了一句:“钱三来电报。”然后把电报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章禅光猛地拿起电报,他在心中想,现在,或许就是进攻的最好时机。
“日军在东经XX北纬XX,距离约九公里,若要进攻是非常好的的时机,但请注意,日军驻扎在一座山上,易守难攻。”
章禅光放下电报,他的脸露出喜悦,但也残留着忧伤与犹豫。一旦被发现这将是一场血战,但是假如没有被发现,这就是一场胜利的屠杀。他看看手表,现在是十二点,很快就到到了明天,而现在,也巧好是日军熟睡的时候。
“卫兵!”章禅光掀开帐篷的外面,朝对面的小帐篷大喊,“叫全军集合。”
不一会,营地里,想起了刺耳的哨声,军队在雨中集合,章禅光坐上吉普车,带着部队向日军的驻地开去。
雨下的不大也不小,恰好掩盖了部队行进的声音,在雨声中,只剩下隐隐约约的汽车的轰鸣声。
在这部队里,赵涵雨也跟来了,她坐在运兵车里,望着在雨中奋力前进的士兵,她不禁有些同情他们,或许明天在这些人就会消失。赵涵雨掩面叹息着,自己的周围坐着一群军官,他们的命运或许会比这些士兵要好一些,活得长一些,但仅仅是一些。
“我们是要去袭击日本人吗?”赵涵雨问坐在身边的那个军官,他做的笔挺,一动不动。
军官转过头,说:“是的,赵涵雨小姐,我们是奉章禅光团长的命令,他说,只要我们袭击日军成功,那就是千古留名。”
“章禅光他可真会吹。”赵涵雨不屑地笑,“当然,还是祝你们好运。”
“你们?”军官望着赵涵雨,“赵涵雨小姐,不是‘你们’而是‘我们’你跟我们团的命运绑在一起。”
“呃…”赵涵雨被军官说得无言以对,“确实,要是没有你们,我是不可能走出这片雨林。”
“呵呵。”军官微微地一笑,说出了一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伤感的话,“你和我们虽然都存在同一个世界,但却不是同样的命运,我相信,这是你我的阶级和活着的方式造成的。”
赵涵雨没有说话,她在心里默默想着那个新的世界,没有实现的新世界。或许,当那个世界建立起来的时候,才能人人平等,但是……
每个人还有不同的命运,因为,命运不是能被世界所掌控的。有的人命运看起来已经被别人掌握,但是其实命运的那条线,还在自己手里,只要轻轻一拽,自己就是自己。
而那个马克思主义的理想社会,不过是泡影,它挡不住人们追求金钱和权力的脚步,它可以被轻易的瓦解,被碾成粉末,还有可能在这个体制下,诞生一个畸形的社会,他挂着自由平等、万物为公的的皮囊,但是却充斥着资本主义。
赵涵雨摇摇头,拿起身边的水壶,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她有看看四周,还是那样子,车后面的士兵还在奔跑,身边的军官仍然坐得笔挺。
“再睡会吧。”赵涵雨靠在车厢上,睡着了。
还有一公里,那座山就将到达。不知怎么的,雨反而下大了,章禅光心中窃喜,这确实进攻好时机。
今晚,不成功则成仁,他拔出腰间的手枪,给枪装满子弹,然后紧紧地我在手中,双眼凝视着远方的那座大山。在那,将会有很多的尸体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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