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人还剩几个原初呢?”我叹息的说道,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直挺挺的站着。
“刚才那个女人你也不记得了吧?”吴越微笑着,仿佛又想起了往事,抖擞出一身的时光尘埃。我没有回应,因为我并不感兴趣。
“她就是以前我们班的第二,久居你的身后,天天熬夜也考不过上课睡觉的你,总是有怨气的,然后你走了,没读大学,她一直很高兴,到处炫耀她是高你一等的。可是世界太残忍,她家里出了变故,没有经济能力,她也嫁给了这里的一个采石场老板,虽然现在家里算是有点底蕴,她老公也快四十了,而且外面也有了孩子。”吴越缓缓的说着,讲述着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一直微笑着,从苍白到苍凉。
我安静的听着,没有什么反思,对于我所做为,我现在没有后悔。这世上可怜的人那么多,我没有太多善心,尤其是对于这些无可救药的人。
无可救药?我摇摇头,自己还有救?被过去拖进深渊,沉入深不见底的海底,找不到方向,只能摸索着胡乱抓紧身边的每一件东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谁也管得了那么多呢?我也不是圣人。”我喷出一口烟雾,然后用手把它搅碎。
“也是。”吴越微低下眉头说。抽了几口烟,他又抬起头认真的问我:“你和听雨真的分手了吗?”
他的突然问起让我有点茫然,不知所踪。然后我在废墟里扒着,组成一副特别的画面,他的表情还是这么认真。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矮我半个头的他抱着个篮球,向我宣战,脸上还有点脏。
“连城,就算你和听雨在一起了,我也不会放弃的。”他说。
我斜着眼睛看着这个胆大的家伙,心里有些不爽,顺手给了他一板栗。
“哼!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会喜欢他,魂魄也会!”
……
我莫名的笑了,笑出声来,然后说:“怎么?还没放弃?”
“认真点!!”吴越表情严肃,怒喝道。我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在昔日情敌的追问下,我略显无奈和苦涩。
你现在已经和陈听雨没有关系了。我告诫着自己,然后勉强的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说:“对。”
“我只需要你肯定的回答,现在行了。”吴越高兴的笑着说,整了整衣领。
“我得先走了,我们总还会见面的,下次我决不会对你客客气气的了。”吴越说着,走向了外面。
我咬了咬嘴皮,明明和陈听雨没有关系,可在这宣战中,竟无法抑制着浓郁的战意。对过去的无助,想抓紧现在的无力,我隐隐有种烦躁,吸完了最后一口香烟留在人世的最后一点烦杂。
“对了,告诉你。”在走廊尽头的吴越突然转过头来,对我咬牙切齿的说:“你那一板栗,我还记得呢!”
天花板上的黄色路灯落下,缩紧他的影子,冷峻的面孔褪去,更多的是稚气与活力。
我一恍惚,他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