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屋内,见到南宫单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南宫单没有错过。
他连忙跪下,惊恐道:“儿臣救驾来迟!”
南宫单眉头一皱:“你这兵马从何而来?”
他背脊一僵:“这……儿臣见屋内有打斗之声,所以下令召集了兵马。”
这理由也难免太过牵强。南宫单眉头一皱,欲要追问,然而,就在这时,刺客们竟纷纷倒了下去。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了那些刺客身上。
“怎么了?”南宫单问。
鹤颜上前试了试他们的鼻息,又见到刺客嘴角的血迹,便道:“启禀陛下,他们都咬舌自尽了。”
“什么?”南宫单惊讶道。
这时,鹤颜的目光一转,面容一冷,手中长剑射了出去,直直地击中一人衣角。
“啊!”
刚刚那身穿太监服饰的刺客一阵惊呼,全身夸张的发抖着,眼看着脚都站不住了。只见他目光惊恐,背贴在了墙上,慢慢地移动。
南宫单的眉头一皱,沉声道:“鹤颜,把他拿下。”
“遵命。”鹤颜低声应道。
只见发丝飞扬间,一道白影一闪而过。那“太监”瞳孔一缩,一只冰冷的手便握住了他的脖子,食指轻按着动脉,阵阵寒气入体。
他不禁一颤,整张脸都白了下去。
“说,是谁指使你的?”鹤颜冷声问道。
“太监”一阵颤抖,他睁大了双眼,黑色的眼瞳一阵急促的打转。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心中不禁涌出一阵压力,他的口中会说出何人?到底是谁?一时寂静蔓延。
“……他!是他!”“太监”伸手指了过去,众人神经皆是一蹦,目光顺着他剧烈颤抖的指尖望去——
“不,怎么可能!”南宫祺尖叫了起来,他睁大了双眼,面露惊恐,此刻竟和“太监”有些相似。
南宫单看了过去,目光倏而一沉。
注意到他的目光,南宫祺猛的回头,接着摇起了头:“不,父皇,你别听他胡说,不是我!”
“不是你?那这些兵马你如何解释?你出现的如此凑巧又如何解释?”南宫单此时的目光完全冷了下来,他看着他,竟充满了杀气。
他想杀了自己了儿子!
鹤颜看着眼前的戏,原本冰冷的脸上浮起了一个笑,嘴角带着一丝诡异而嘲弄的弧度。
一旁的“太监”看了,不禁战栗。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看着他,他竟感觉,心底有一条毒蛇爬过。
“不!父皇,你误会了!”南宫祺惊慌地后退一步,眼角余光忽见鹤颜一旁的“太监”,顿时心中惊恐到极致转成了怒气。眉头一紧,脸上闪过一丝凶狠,抽出一旁侍卫腰中长剑,直刺他的面门!
“我杀了你!”
眼看剑要刺穿他的头,鹤颜神色一凛,将他一掌打出去,随后一个侧身躲过长剑,青灰的手掌忽而一阵漆黑直袭南宫祺的心脏!然而,最后一刻,他却急急的将手掌一转,偏离了些许。
南宫祺被打了出去,正好落在南宫单跟前。他的脸上一片苍白,莫名的寒气在体内乱窜着,袭击五脏六腑,他只觉胸口一阵紧闷,接着吐出了一大滩血液,顷刻间染红了衣襟。他抬头,目光有些迷离。
只见南宫单冷漠地看着他,那目光,不带一丝感情。
他只觉得一阵悲哀。
他忽而又笑了,嘲讽至极。
“父皇,你确实老了。”
南宫单一皱眉,移开了目光。
“传朕旨意,大公子南宫祺,蓄意谋反,废除皇族之名,关入天牢,择日处置!同谋兵士,归降者可恕,顽固之人,杀!”
殿中兵马看着南宫单威严而充满震慑力的目光,一时的震惊,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然而敌不过那目光之中蕴含的冰寒,纷纷下跪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场刺杀的帷幕终于落下。
然而此时,一旁冷眼观望的鹤颜嘴角却带着笑,诡异而冰冷。他手旁已无人站着,只有脚边一具死尸。
他抬头望去,只见殿门外一人而立。那人嘴角一抹淡笑,手持一把折扇,明明温润如玉,看着他的眼,却无法想到这个词。
是南宫谦。
他竟也在此。
鹤颜收起了笑容,走到南宫单身旁倒着的南宫熙和,伸手往他的伤口拂去。只见他青灰的手忽而一阵灰黑,一时间,南宫熙和胸口上的伤立即止住了血。
南宫单回头一望,却未看到鹤颜在干什么。
“对了,皇弟还……快传太医!”他一时情急大喊。
这时太监和宫女们也纷纷回来了,听到吩咐立即又往外跑去。
不到一日,这场行刺便传遍了宫中,若不是南宫单有意阻拦,怕是宫外百姓也传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霂这和穆芊芊在院里种花。一听到南宫熙和受了伤,穆芊芊手上的种子便掉了了下去,也不顾身体的不适,立即从椅子上倏而起身,便往外跑去。
周霂也没怠慢,上前将她拦下。她皱眉摇了摇头,道:“莫急,你的身体要紧,即便你再怎么担心,也别丢了这条命,我替你去看。”
穆芊芊看着她,眼中溢出了些泪水,抓住了她的手臂。周霂感觉到她双手的颤抖。
“拜托了,周霂,让我一定看看他,我不放心,我……”
还未等她说完,周霂便轻叹一声,伸手往她脖颈一记手刀。她接住倒下去的穆芊芊,叫了一旁宫女扶她进去。心中思绪杂乱。
好一个南宫熙和,这出苦肉计演得如此之好!
她不禁笑出了声,然而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南宫熙和还真是厉害啊,怕是下一个,就到南宫谦了吧?”
她转头,看见易莫生从殿门走了进来,脸上没了平时悠哉清闲的神色。
“师父。”
“接下来得加快进程了。”易莫生神色一冷。
“我知道。”周霂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一片坚定与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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