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紧皱眉头,“沈大人可以自己去确认,碗里的药虽然可能被皇上喝了,但还会有残余。骋云,放了他。”
骋云的目光依旧冰冷,但乖乖的把匕首收了起来。
沈清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痕,心中不禁松了口气。他抬头,正色道:“既然贵妃娘娘这么说,那么我便去看看!”说罢,重重一拂袖,往书房去了。
张柔看着他离开,与骋云道:“放心吧,药里我没放毒,他再怎么查也查不出来,我把毒放在了麦芽糖里。”
闻言,骋云原本肃杀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闭了闭眼,道:“娘娘,我该去公子哪了,先告退。”
“嗯,对了,”张柔拉住她,一贯冷淡的脸上有些担忧,“他的眼睛……”
“娘娘放心,公子的眼睛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张柔绽开一笑,不同于对南宫单敷衍的笑,那是真实的,开心的笑。
“那就好,你走吧。”
骋云略一欠身,连飞身而去。
沈清停在书房前,叫门外守着的太监再去通报一声。
“沈大人不是刚走吗?”门口的太监有些奇怪的问。
“这……我突然发现还有些事未向皇上禀报。”沈清讪笑道。
太监欲要问些什么,刚刚进去通报的太监突然大叫着跑了出来。
沈清见了,心中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好了!不好了!”
“公公,到底怎么了?”沈清拦住他,问。
只见那太监的神色慌张惊惧,尖锐的声音生生地提高了好几度:“皇上……皇上他突然倒下去了!”
闻言,沈清心中一凛,立即跑进了书房。而门外的两个太监则一个跑去太医院,一个像何处传报。
沈清一进去便看到了倒在桌边的南宫单,惊的眉毛一抖,然而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扶起南宫单,而是拿出银针试了试桌上的药碗。
——银针没变黑。
没毒?沈清惊异地睁大了眼,听到外面的动静,他也来不及多想,便立即扶起了南宫单,将他抚上椅子。就在这时,外面的人也都进来了。
“皇上!”太医院的众位太医几乎是跑进来的,他们连忙将沈清拉开,在南宫单身上忙活起来。又是把脉,又是针灸,又是开药。
“皇上中了毒,虽然不会死,但是……过多长却不能确定。”太医们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沈清还在为那碗药没有毒而疑惑着。一时的愣,反应过来时,面容一阵惊惧:“你是说……皇上……大限将至?”
太医皱眉,沉重的点头。
皇上龙体衰微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皇宫,为了不乱民心,沈清便下令将消息阻隔在了宫墙之内。
然而,天下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这件事一日之内便传遍了整个皇城。原本就有一些传言南宫夙玉要逼宫之类的,大多数人不禁猜测,下毒的人应是南宫夙玉。
“你说什么?”周霂躺在床上,原本虚弱的语气因为惊讶而变得大声起来,“南宫单中毒了?”
“对。”瑶姬嘴角含着一抹笑,“而且,他活不长了,听说是在喝了太医院配制的药才这样的,但是那这药材头都没问题,所以应该不是他们下的毒,不过,那碗药是由张贵妃送过去的,也就是说,她的嫌疑更大。”
“你说的对,加上这几日南宫谦的行动,怕是已经等不及了,所以才直接给了南宫单最后一击。”
“看来我们的时机快到了呢。”瑶姬露出一抹娇媚的笑容,手上茶杯缓缓摇晃着。
“是吗?”周霂垂眉,“还不能以此断定,南宫单的身边不可能连一个效忠于他的人都没有,只要有对他忠心的人在,他就不会那么容易死,不过,百姓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难免人心惶惶,在加上最近的北荒遗民动乱,整个民间的风气怕是要变得更加动荡不安,你猜,这时候皇室们会做什么?”
瑶姬看着她,挑了挑眉:“立即杀了南宫单,然后夺得皇位,巩固政权?当年南宫单就是这么做的。”
“不对。”周霂目光一冷,“如果是南宫谦,或许会这么做,但是,别忘了,还有一个南宫夙玉,他一边一定不会放弃皇位,但同时,他也不会放弃百姓这边,大概会出动兵马,先压制动乱的根源,也就是我们,他会杀掉这个根源,也就是杀鸡儆猴,让动乱平息。同时也能得到民心,即便南宫谦趁虚而入,夺得皇位,他也能凭着百姓拥护而重获皇位。”
“你是说,我们现在是最危险的了?”瑶姬眯起了眼,脸上充斥着不可思议。
“大概就是如此呢。”周霂苦笑。凭她如今连站都站不稳的情况,想要躲过南宫夙玉的追查简直痴人说梦。
“南宫夙玉……”周霂垂眉,接着眉头一皱,眼中光影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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