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哀叹,无奈地目送朱栾远去的背影。
“来,趁热吃了。不烫的。”萧御景开始小心翼翼地喂食。
我一脸窘迫地小口下咽,眼睛一直瞅着汤勺。
“这勺子你没见过吗?”萧御景有些玩味地问道,“怎么看得这么认真?”
“我……我这不是怕洒出来嘛。”我发觉这样的气氛再维持下去实在不像个事儿,赶忙转移话题,“对了,怎么表哥没来看我?那天都没见他回来。他没有事吧?”
萧御景手上动作不停,眼神却闪烁不定:“你表哥没有被牵扯进刺杀的事情。但是他在短期内也不会回来的。至于原因和去处……我觉得还是等你好了再告诉你比较好。”
我若有所思,迟疑着点点头,咽下最后一口粥:“那么父君呢,他的伤势好点没有?还有还有,那日你不是应该守在皇宫的么?”
“哈……这么多问题呢。首先呢,你父君被你保护的很好,在你昏迷的时间里精神也逐渐好转了,相信不多久就可以完全康复了。”眼见我激动地就要下床,萧御景忙拦住我,“你的身体还没有你父君恢复得好,还是多休息的好。”
“第二个问题呢。那群人似乎先往皇宫去过,可惜兵力过盛,他们绝对破不进皇上所在之处。所以就干脆一起来这边了。南月伊笑的人虽然厉害,却没料到他们只在外围制造了些许声势,以致我方的人大意中了他们的迷药。他们就趁机溜进了内院。”
“那么……南月伊笑伤亡人数是多少?”我不敢想象自己断送了南月伊笑这么多好兄弟。
“他们目的是宰相,并没有费力制其他人于死地。所以,基本都逃过一劫。只是有五位已经身亡。关于这个,你不要顾虑太多了。司空惊绝那边我已经回过信,而且他绝不会怪你。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南月伊笑的人都是在刀尖上行走过来的,因为任务牺牲于他们而言或许还是荣幸的。你可不要给自己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我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会处理好心情的。还有一件事……我觉得靖王手下的不会有此等精锐。应该是远交的盟友,而且看衣饰最有可能的是昆吾、白国他们的手下。”
萧御景放下碗,目光中似有宠溺一闪而过,笑看着有些迷茫的我:“才好点,别想太多。不过是一些亡命之徒,昆吾他们还不敢这么做,况且他们毫无实力。司空将军已经压制住前方的战斗,不能说他们的大势已去,至少一年半载不敢轻举妄动。……哦,因而司空将军目前还得守在边塞,他来信叫你不要太担心。”
我不再问,听话地躺下,暂时安心养病。
以后每一天醒来都会看见守在床前的萧御景,看到那张似乎会永远微笑的脸,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滋长。
“萧大人,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您不需要每天都来吧?”我忍不住开口道。
“不碍事。”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回绝我了,萧御景自第一次之后并没有坚持伺候我,可是每日的探望不论如何就是无法推掉。弄不明白他心里想什么,所以只好说服自己不要乱想。
父君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可惜我最多只能站一站,否则会头晕目眩呼吸不畅。父君醒来后便开始亲自处理事务,有空了就会坐在我的房间内,讲讲一些轻松的事。这时候房间中时时刻刻都弥漫着安静祥和的气息,若不是伤还未调养好,回想那晚就像是个梦。
不知道又这样过了多少天,我的身体一天天的康复。同时我也在思考怎么让自己更加“强壮”,倘若还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不希望自己还是这般不堪一击。我把想法说给残梦听了。残梦表情有些古怪地说:“呃……萧大人说,如果小姐想学武功,他会有好办法助你一臂之力。不过萧大人还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小姐需要自己和他说,并且小姐得满足大人还未想好的一个条件。”条件?亲自求他?这有什么?我才不会因小失大的。我不想永远等人来救自己。
第二日,萧御景照常出现在相府。我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静静等着他走过来。
“在这里等我吗?好难得……”他穿了一身蓝衣,不是子孝常穿的那种月白,也不是夜晚的深蓝,是常见的星辰花的蓝色。我总觉得这个身影似曾相识……
“子潇希望萧大人能够帮助我精进功力。子潇愿意答应萧大人的任意条件。”我毫不迟疑地开口,说完深深行了一礼。
萧御景一步上前虚扶起我,却始终没有开口。末了,他眸色一暗,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我说,我会护你一世安好。你是不是还坚持要强大自己?”
“萧大人,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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