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傒一听颇为同意李信的分析,随后却是哑然失笑,一拍额头,嗤笑道:“长史大夫,你我都错了!”
“哦——!”李信眼中露出一丝惊讶,急忙问道:“老王叔何意?”
赢傒深深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一丝恐惧,说道:“长安侯明知有人刺杀,为何要执意去轩辕谷祭天,那长安侯虽加封少师之位,但是吕不韦不放权,也只是徒有其名,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一遇刺,便接着这个机会故意放权,捧起安东甘氏,我们乍一看成喬是失去了三公之位,但是我们往深处一想,他虽放权,可是本来他就没有什么权,那权都在吕不韦手中,可是经过这么一了,他反而裂权于吕不韦,自己脱身不说,还给吕不韦树立起了一个老甘林这样的大敌。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李信握着手中的觥筹明显一紧,眉头皱起,倥偬间恍然大悟,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成喬是故意的!他故意被刺,看似远离朝堂,暗中却将皇长子牢牢握在手中,以一个太子师之名,未来新帝继位,他必然是太师加左丞相啊,岂不是大权都落在他手!”
老赢傒郑重的点了点头,感慨道:“成喬之计,功在朝堂,利却在千秋,此子暗夜举火,无中生有,步步紧逼吕不韦,机关算尽太聪明啊,只怕最后反而误了性命,历来王室旁支做大,都是君主的大忌。信陵君魏无忌就是最好的例子!”
此时,月上柳梢头,咸阳宫静谧空旷,波光粼粼的南池映出四面秦楼,楼上传来时断时续的萧声,使层层叠叠的宫城飘忽着峡谷般的清幽神秘。
嬴政正要在王宫内批阅奏折,却见章邯走来,跪地说君侯龙渊阁有大事情相商。
嬴政双眼精光一闪,却是缓缓站起,跟着章邯走向宫殿后层层林海之中的龙渊阁。
就在嬴政离去之后,蒙恬按照君侯旨意,撤换了王宫四周层层护卫,只安排了是个士兵把守。
大殿的防卫顿时露出破绽。
远方宫阙之上,一欺霜赛雪的玉足缓缓落下,轻点飞檐,两道绯色薄衫如玉带般漂浮夜空。
后面突然传来“嘶嘶”声,只见一花色大蟒,顺着宫殿飞檐,缓缓爬来,亲昵的吐着芯子,舔着少女玉足。
宣庄的脸看不清表情,被面纱遮挡,可是那冷清的眉头,却是管中见豹,可想其容易之美。
“小花,今夜他似乎又有了阴谋,爱上这样一个霸道的男人,心真的很累!”
突然,宫墙之上翻过数到黑影,却是人过无痕,快如闪电。
四道影子眨眼间汇聚一处,为首之人面带黑纱,轻声道:“今日王宫戒备居然如此松懈,听说是因为嬴政去了龙渊阁,大批兵甲都防卫龙渊了,我们兵分四路,直奔王宫大殿,偷得和氏璧之后,立马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