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次吕奉先居然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起过一次陈登的名字,是不是可以证明,吕奉先也怀疑上陈登了呢?
整整六天了,陈宫被这个问题无情地折磨着,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因为与曹贼一战,可以说是关系到徐州存亡的大战,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可能酿成大祸,何况是贵为太守的陈登是间谍这样的重磅噩耗,倘若战场上,他突然反水,恐怕己方回天无力了。
就在这时,吕奉先召见自己的侍卫到了,陈宫这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跟随侍卫来到了州牧府。
吕奉先一见陈宫,惊讶不已,惊道:“公台,你这几日,难道没有睡觉吗?怎么如此地不堪?”
可不是,陈宫忧思战事,又为陈登的事情伤神,声音此刻出现在吕奉先面前的陈宫比之前几日离开时更是不堪,尤其一头乱发犹如鸡窝一般杂乱。
陈宫听见吕奉先问话,咬咬牙问道:“将军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实话,莫非公台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陈宫见状,一跺脚:“也罢!将军,曹贼如若前来,此战对于我徐州可谓是危机存亡系于一线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吕奉先点点头。
陈宫接着说道:“所以有一事还请将军定夺,但不知,对于陈元龙,将军如何待之?”
“哈!”吕奉先打个哈哈,“公台,这几日莫不是为此伤神?”
陈宫看见他的样子,大惊道:“将军,陈登此子包藏祸心,此战断不可用啊!”
看见他着急的样子,吕奉先知道自己再要是不说明情况,陈宫非得抓瞎不可。
便摆摆手,说道:“公台不要担心,陈登此子的心性,奉先是心知肚明的,本来想通过感化将其收为己用,怎奈他顽固不化,看来我也没必要再有所顾忌了。”
笑话,陈登巧使离间计,将自己的徐州须臾间拱手送与曹贼,自己再用他,岂不是自掘坟墓啊。
陈宫以为自己听错了,晃晃了犹如鸡窝般的脑袋,最后还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吕奉先,那意思:老大,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吕奉先见状,也只能报以歉意地微笑,心中不由得暗骂:挨千刀的吕布,老子这是在替你擦屁股。
“公台,前段时间,我本想收陈登为己用,现在看来,不但没有成功,还害得先生受委屈了,请受奉先一拜。”说着,向着陈宫深施一礼。
原本就有些晕晕乎乎的陈宫,此刻更是吓了一跳,口中慌不迭地说道:“将军为主,宫为臣,折杀属下了!”说着也是一躬到地。
还别说,这么一闹,陈宫的精神算是恢复正常了,“将军,那现在对陈元龙如何处置,直接将其囚禁恐怕不妥,其久在徐州为官,也是颇有根基,万一余党作乱,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事,我也思虑再三,你看这样如何?”说着,吕奉先伏在陈宫的耳边低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听完之后,陈宫面露喜色,盛赞道:“此计甚妙!”
……
翌日。徐州牧府。
吕奉先端坐着正座之上,两厢旁分文武而立,右侧站立的是陈宫、陈登、许汜、王楷等人,而左侧则是魏续、侯成、曹性等健将,张辽随从高顺驻守小沛,而秦宜此刻则驻守彭城,几位大将均不在下邳。
看看左右,吕奉先面色有些慌乱地说道:“公台,前几日,本将军本不与你等前去进犯刘豫州,尔等不听,固执己见,现在可好,曹丞相亲提大军已经进至我徐州界内,如何是好?”
听到吕奉先的话,底下是一片哗然。
这时,陈宫清了清嗓子,面露不虞地反驳道:“将军此言差矣,此次攻占小沛,属下可是讨得你的将令,况且,曹贼有何可怕,他即敢来,将其灭之就是!”
二人一搭话便是火药味十足。
一旁的众将官都是知趣之人,大家都噤声,静观其变,其中就包括广陵太守陈登。
他躲在陈宫身后暗自发笑:窝里斗,呵呵……最后是两败俱伤,才好让曹丞相坐收渔利。
陈登身材消瘦,面色有些青白,好似身患重疾一般,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不是闪过狡黠的目光。
吕奉先好像被曹操的进犯弄得有些火气,听见陈宫针锋相对的回答,便伸手重重地排在桌上,喝道:“徐州初平,内患未服,且粮草难以为继,如何迎战!”
“哼!分明是你怯战,如何讲得这些理由。”陈宫反唇相讥。
“大胆!”吕奉先怒不可遏,“来人,将陈宫乱棍打出!”
“你敢!”陈宫也是怒目圆瞪,显然二人的矛盾因为曹操的进犯表面化了。
陈宫的势力也是不弱,像许汜和王楷等人就准备出言相劝,但是,还未等二人说话,他自己倒是开口了“吕布,你这是自掘坟墓!好…好…陈某人还不伺候了,告辞!”
说完,陈宫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就连吕奉先也愣住了,此时唯有陈登心中暗笑。
随着陈宫的离开,对敌之事也就不了了之,最后,吕奉先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
随着众人鱼贯而出的陈登,被身后一名近侍叫住,“陈大人,将军有请。”
“呵呵,天赐良机,看来吕布已经是众叛亲离的地步了,我且去看看他会有何应对之策。”
陈登转回身,二次进到议事厅时,看到偌大的大厅里,只有吕奉先和自己两人。
见陈登进来,吕奉先说道:“元龙,现在徐州危在旦夕,本将军可依靠的只有你了。”
陈登假装感激,施礼道:“登必将万死不辞!”
吕奉先一摆手,然后压低声音道:“我想请元龙暗中去见曹丞相,吕某愿双手线上徐州!”
陈登闻听便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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