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风津城上的那些射手们依旧是没有一丝的怜悯,他们犹如机械般操作着弓箭,抽箭、拉弓、搭箭、瞄准、发射,然后是退回休息,接着便是另一名面无表情的射手取代他的位置。
当然,还有一批射手却排着整齐的队列,站在张辽的背后,一如他们的同僚般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城下翻滚哀嚎的大成军,而他们便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因为他们有着一个超乎这个时代的名字——狙击手,这些人都是吕奉先仿照后世的神枪手们,在自己的弓箭兵中筛选出的神箭手们,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百发百中,也算是吕奉先的一个杀手锏。
自从在偷袭许都的时候组建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正面战场上发挥自己的作用,按照吕奉先的说法:临战之时,攻心为上。
这种将敌军的中级军官全部狙掉的做法,便是这一理论和实践的有机统一,事实证明其作用是巨大的。
而张辽看到敌人溃败的样子,也是心情大好,这么轻而易举地击溃敌军的第一波进攻却是他们想到的,因为对于攻城战而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最好的注释,没有一鼓作气的气势,想要拿下一座坚城那是无异于痴人说梦。
今天敌人第一波的进攻已然以失败告终,更为难得的是,他们是在失去进攻的勇气之后,自己全线溃败而去的,这对大成军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同时,无形中也减轻了自己防御的压力。
张辽目视前方,暗道:张勋,这下够你老儿喝一壶了吧?
几乎在同一时间,袁虎和张勋都发现了己方的不利,但二人的反应却是不同。
位于中军的张勋坐在马上,他手捻须髯,微微点头,看来这个张辽还真是不好对付呀,看来左军的伤亡不会小了。
而策马在前督战的袁虎却没有他的这份定力,只见他气的是目眦尽裂、须髯倒立,勒马怒喝道:“督战队何在,压上前去,令其再战,否则,军法处置!”
在他的身后由二百多名刀斧手组成的督战队答应一声,便想刚刚溃退下来的大成军压了上去。
那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大成军兵丁们,此刻都惶恐地扭头望向自己的主帅,他们妄想着能够得到撤退的命令,好摆脱这死亡的噩梦。
但是,他们看到的是督战队的一步一步地逼近,知道自己完了,今天是必死无疑。
督战队是是干什么的?那可是些六亲不认的主,自己倘若在裹足不前,估计还没被弓箭射死,也被他们给剁了。
就在大家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仅存的一名屯长托着一条受伤的手臂,站起身形,大声地喊道:“弟兄们,横竖是个死,大家有没有胆量在随我冲上一阵,让徐州的狗贼,也见识见识扬州的勇士!”
正在举棋不定的兵丁们一听,都将心一横,便齐声应道:“吾等愿追随左右!”
那名屯长一听,单臂一挥,喊道:“所有军士听令,盾牌手举盾防护,让我们再试试徐州狗贼的弓箭!”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所有没有的这些士兵都按照命令,组成数座百人的小方阵,盾牌手夹在其中,然后缓缓地向着安风津再次逼近。
看到这些人视死如归的架势,张辽也来了兴致,确切说,是对刚才那名单臂挥舞,慷慨陈词的屯长产生了兴趣,他暗道:能够仅靠三言两语,这小子就能再次激发士兵的士气,不简单呀。
但是,这样的好奇仅仅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下一刻,张辽便面无表情地传令道:“这次把他们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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