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袁虎有什么不测,或是信帛被张勋得到,袁术辞世的消息,他依然知道了?
想到这里,袁胤脑门的青筋就突突跳个不停,人的名树的影,张勋百战不殆的战绩已经深深地植在他的心里,那种失去信心的恐惧,更加剧了他的担心。
于是,有些烦躁的袁胤猛然离开自己的座椅,然后有些恼怒地喊道:“来人呀,给我请刘勋刘太守过府一叙。”
现在他的手中唯一可以抗衡张勋之人便是刘勋了。
待到刘勋过府后,袁胤便将自己担心和盘托出,刘勋听罢,呵呵一笑,说道:“司徒大人过虑了,大将军徒有数万精兵,但是苦于粮草不足,如果他能识时务,那么我们仍以国士待之否则,便坚壁清野,使其不战自溃,到那时他还不是任由大人您处置。”
袁胤一听茅塞顿开,仿佛抓到一只救命草一般,听到刘勋说完,也是心中大悦,便以手击案道:“幸有子台襄助,他日大成柱国非先生莫属呀。”
刘勋一听,心中讥笑不已,但是脸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连忙离席,拱手道:“勋谢过司徒。”
袁胤也连忙离席将其扶起,二人抚掌,相视而笑,只是袁胤没有注意,在刘勋笑容的最后,一丝讥讽之意一闪而过。
离开袁府的刘勋回到家中,便令自己的管家将府中一应贵重物品,全部连夜整理完备,第二天便偷运回宛城,而他自己则留在寿春,等待着这个轰动一时的伪朝廷最后的轰然倒塌。
对这一切尚不可知的袁胤,第二天一大早,便传令暂停对张勋大军的粮草供应,同时,严令各军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对于袁胤的一系列动作,早有张勋在寿春的亲信,将情报在第一时间送出,而目的地便是在庐江。
此时,阎象将这一系列的情报摆在张勋面前之时,他有些憔悴的脸上显出一丝的凄凉,作为多年的好友,阎象知道此时在张勋的心中,被人抛弃的那种失落感更胜于与袁胤决裂的痛苦。
正如阎象所料,此时张勋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自己为袁氏的大成政权几乎付出了可以付出的一切,但是,到头来等待自己的除了引颈就戮之外,便没有了什么出路,一时间一种万念俱灰的失落感,充斥他的脑海。
一旁的阎象看罢,知道张勋是当局者迷,于是,他轻叹一声,开口道:“袁公路身为汉臣,袁氏一门更是三世四公,备受皇恩,最后还不是自立为帝,卿何苦陷于愚忠而不能自知呢?”
阎象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听在张勋的耳中却是犹如雷鸣般,令其有醍醐灌顶之感,一时间茅塞顿开。
老阎说得在理呀,自己何必为一个行将就木的伪朝廷尽忠呀,何况自己身受的是袁术的赏识提拔之恩,与袁胤何来情意可言!
明白过来的张勋连忙冲着阎象深施一礼,道:“多谢先生提醒,勋险些自误。”
阎象一听,心中更是高兴,便连连摆手,道:“大将军谬赞,当务之急便是你我当何去何从呀?”
张勋冷冷一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吾等侍奉公路公多年,足以报其知遇之恩,现在袁胤不仁,也别怪张勋无义!”
本书源自看书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