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斐一见,袁胤是真急了,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看着地面怔怔地发愣,而袁胤则是倒背双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五厘是来回直遛。
半晌之后,袁胤才对裴斐说道:“裴公受累了,还请回府休息,在下就不远送了。”说完拱了拱手,算是送行了。
屋内压抑的气氛,早就让裴斐恨不得立即离开,一听袁胤让自己走,他忙不迭地施礼道:“那卑职就告退了,司徒留步。”说完一转身,逃也似地离开司徒府。
看到他离开的背影,袁胤摇摇头,然后对门外吩咐道:“来人,备轿。”说完,便抬脚向府门而去。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袁胤的轿子便出现刘勋的府门外。
“什么人?”
刘府门房里传来下人的询问之声。
袁胤的护卫队长上去道:“袁司徒过府,与刘太守有要事相商。”
下人不敢怠慢,急忙将袁胤迎进,然后,飞也似地向里面通报去了。
片刻之后,刘晔便迎了出来,经过简单的寒暄之后,袁胤在刘晔的引领下,来到了刘勋的寝室。
此时的刘勋依旧倚坐在卧榻之上,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比起袁胤上次来探望,好像强了不少。
形势的紧迫容不得袁胤寒暄,他见刘勋气色不错,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刘太守大事不妙呀,孙策小儿意欲对我不利,想偷袭皖城!”
刘勋一听也是大惊失色,急道:“这可是如何是好?”
袁胤看看刘勋,犹豫半晌,最后还是一咬牙,道:“此事兹大,为今之计,只有委屈刘太守即刻返回皖城,主持大局了。”说完,眼巴巴地盯着刘勋,生怕刘勋再说自己生病,无法成行的话。
听袁胤说完,刘勋是一脸的难色,但最后还是面露坚定之色,说道:“请司徒放心,刘某即刻返回皖城。”说完,便是一阵咳嗽之声,显然是病体未愈。
袁胤见状,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心道:什么是忠臣良将,古来圣贤也不过如此吧,想到这里,一张嘴,就准备说些感激之辞。
可是还没等他张嘴,一旁的刘晔急道:“刘公病体糜烂至此,如何受得了鞍马劳顿之苦呀!”说完是连连摆手,那意思是坚决不同意刘勋返回皖城。
刘勋听罢,大义凛然道:“为国家社稷,吾死尚且不惧,何生病而?”
袁胤感动得是一塌糊涂,就差哭出来了,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刘勋摆摆手,继续说道:“袁公放心,刘某明日便启程,返回皖城,只是……”
袁胤一看,急忙问道:“刘太守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刘勋看看他,面色显出一丝难色,道:“皖城虽坚,但苦于兵力不足,恐难持久呀。”
袁胤一听,紧张之色立减,他笑着摆摆手,说道:“这是小事,明日我便安排执金吾裴斐将寿春城内的守军,嗯……分派五千随刘太守一同前往皖城,皖城不容有失呀。”
刘勋一听,一阵的惊喜,他兴奋地说道:“那就万无一失了。”说得兴起之时,脸上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一旁的刘晔一见,连忙咳嗽一声,插话道:“刘大人,按时辰,你该进药了。”说着,一个劲地给他打眼色。
刘勋一见,会意,连忙以手扶额,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袁胤一直沉浸在危机解除的激动之中,对于刘勋主仆的动作并未太在意,他听刘晔这么一说,连忙站起身,告辞道:“那就不打扰刘太守休息了,皖城之事就有劳了。”说完,便离开了。
刘晔急忙起身相送。
看到袁胤离开的背影,在寝室一侧的厢房门外的柱廊之下,一个人影一闪而成,正是执金吾裴斐。
……
此时距离刘勋离开寿春已经过去三天了,寿春城里一如往昔。
在寿春城的南门,守城的士兵正和往常一样检查着过往的行人,突然,一匹快马由远而近,疾驰而来。
马上的骑士一边不住地挥鞭疾行,口中一边大喊道:“十万火急,速速让路!”
城门口聚集的人群立即闪开一条通道,那骑士飞也似地冲了进去,马蹄激起的尘土久久不能落下,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而在大成兵部,当值的官员看着手中的急报,吓得是目瞪口呆。
在他手中的战报是只有寥寥数字——吕贼匪兵偷袭,距寿春不足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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