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派完任务后,孙观一提战马来到双方对峙的最前沿,在这里已经完全失去斗志的大成军卒瞪大的眼睛里闪烁的都是恐惧的火花,他们因为紧张,握着兵刃的手在微微地抖动着,为了壮胆,都在大声地嘶喊着,但是,毫无底气的声音,让孙观一听便觉得大局已定。
他催动战马,缓缓地在依旧是严阵以待,布满着纵横的战意的队列里穿过,片刻后,便来到这支虎狼之师的最前面。
一双虎目缓慢地扫过面前的大成军卒,目光里纵横的滔天杀气,让最前面的大成军卒没来由的一阵心悸,犹如被死神盯上一般,他们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一时间大成军原本松散的防线便是一阵的蠕动,大有立即溃散的可能。
看罢,孙观将手中的长枪横在马背上,嘴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尔等已经成为瓮中之鳖,不要再负隅顽抗了,缴械不杀!啊……”
说完,孙观一声断喝,犹如虎啸龙吟一般,瞬间将这些残兵拢在其中,伴随着啸声,一股滔天的杀气犹如实质般当头压下。
早已经是肝胆俱破的大成军卒,那里还经受得住,一时间,眼中的怯意更盛,有些胆小之人,双股都开始发抖了。
“咣当!”一声脆响在众人耳边响起,终于有一名大成军卒忍受不住这滔天的杀气,双膝一乱跪倒在尘埃,嘴里喊道:“别杀我,我投降!”说完,伏在地上战栗不已。
他的这一声,犹如崩断最后一根橡皮筋一般,呼啦一声,所有的大成军残兵都丢弃兵刃,跪倒在地。
见状,孙观微微一笑,留下一部分人将他们看押起来后,便带领着余众,向着寿春的中心挺近,那里是袁术的皇宫大内。
行不多时,在孙观的面前出现了一片华丽而巍峨的建筑群,期间有无数高耸入云霄的宫殿,它们顶上是闪着光辉的琉璃瓦,朱红的墙体和廊柱透出一股奢靡之气,在它的四周是高大的围墙,这里便是大成伪朝廷的皇宫大内。
孙观在王皇宫的门前一看,一队金盔金甲的禁军护卫早列队完毕,闪着寒光的兵刃齐唰唰地对准他们。
看见涌上来的徐州军,大成禁军们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怯意,有的只是坚毅与决然。
“杀!”
几乎是同一时间,孙观和大成禁军统领一挥手中的兵刃,纵马冲了上去,呼吸间,两支队伍便对撞在一起。
面对徐州军这支百战精兵,养尊处优的大内禁军那里抵挡得住他们的疯狂,将弑杀的獠牙露出的徐州铁骑犹如一柄铁锤般,狠狠地敲击着大成军这最后的一支力量。
战争是残酷,面对绝对实力的差距,单凭一腔热血、一股斗志是远远不行的,经过几番的冲杀,站在徐州军面前的禁军已经所剩不多,但是,他们依旧保持着视死如归的气势。
三十几名禁军士兵,最后结成阵型,开始了最后的一战,孙观看着他们平静的面孔,知道只有全力进攻才是最大的敬意,于是,他一挥手,挥舞着马刀的徐州铁骑瞬间将他们淹没。
谁说大成军没有血性,谁说扬州儿郎没有血性,他们用鲜血捍卫了大成军、大成士兵的荣耀!
这是大成军最后的一次挣扎,也是大成政权的最后一次挣扎,但是,对于袁胤而言,当徐州军攻破寿春的一刹那,他已经放弃了。
此刻,在距离寿春北门三里许的地方,十数辆车和几十名骑士默默地站在那里,在他们的正前方一名身着儒服之人,正仰面望着闪烁着战火的这座城市。
许久,他身后闪出一人,低声道:“司徒,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走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赶到皖城,定会重整旗鼓,重夺寿春的!”
说话之人正是执金吾裴斐,而沉默不语之人俨然正是袁胤。
原来二人离开大殿后,根本没有组织什么反扑,而是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脱,他们知道仅仅依靠城内的两千步卒,根本无法夺回寿春,于是,便选择了逃离。
“哎……”
随着一声长叹,袁胤艰难地转身而去。
城内的战斗随着大成军士气的崩溃很快便有了结果,这座雄踞华南的巨城最后不可思议地被孙观的四千骑兵攻破了!
随着寿春的陷落,袁氏对于淮扬的经营业宣告结束了。
袁术自建安一年(公元一九七年)称帝,定都与寿春,到建安三年(公元一九九年)孙观将其攻破,只存在了短短了三年,这个短命的伪朝廷,还没来得及直起腰身,便已经被徐州军的马刀拦腰斩断。
但是,对于孙观而言,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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