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知。”常梦锡摇头。
“回去问问你府上的人,这几人是什么时候出的府。”孙晟眉头微微皱起,“怎么一到这时候脑子就乱了?”
“这几人不住在府上,他们住在下官的外宅,那里一直空中。”常梦锡若是能问的话,他早就问了,也就不会如此心急。
“去派人去码头查一查,切忌被沙河帮的人发现端倪。”
孙晟想到沙河帮就想到李从嘉,一想到李从嘉就想到跟了他十几年的管家,一股怒气便涌上心头。这个仇一定是要报的,但还不是现在,昨夜的大火已经是他给李从嘉和沙河帮的警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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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要进宫。”
枢密使衙门内,衙差收拾了三具尸体,殷崇义便吩咐人准备马车。
这会儿他已经很明确的断定有人在嫁祸宋齐丘,就连早上的审问结果他都不敢再确定真假,案子看来真的要推翻重新审理了。
李璟虽然不是明主,但他也算是勤奋,刚刚才审阅过奏章,来到皇后寝宫。永宁公主李雪瑶也是刚刚才从先生徐铉的魔爪之下逃出,正腻在母后的怀里说着先生的不是,抱怨先生最近也不给她和敏儿姐姐讲故事了,整天就要两人读书识字。
见到父皇进来,李雪瑶就换成了笑脸,从母后的怀里钻了出来给父皇请安,然后又笑着说:“父皇,有些日子没来看母后了呢。”
李璟疼爱的在女儿的脸上捏了一下,想着女儿的话,算起来从李从善被贬之后他还没真的没有来过,就笑着说:“父皇最近有事情要忙。”
“父皇不能太操劳,要保重身体呢。”李雪瑶懂事的牵着父皇的大手稚声稚气的说道。
“好,”李璟听女儿这么一说脸上就露出幸福的笑容。
“皇后,近日可好?”李璟抱着女儿在钟氏的身边坐下。
钟氏只是点了点头,轻轻的应了一声。
“想七郎了吧?”李璟这个做父亲的又是何尝不想,可是李从善所做之事确实让他气愤。
钟氏不语,李璟就将一双大手放在钟氏的肤白细致的手上又说:“皇后若是想了,就去六郎府上看看吧。”
“臣妾谢陛下。”钟氏一直就在等着他说这么一句,此时朝中事情纷杂繁乱她帮不上任何,每日除去女儿和不懂事的小儿子之外她总会想起已经残了的七郎,虽然说在六郎的府上保护的周全,不会再有刺客刺杀,但是兄弟两人间有间隙,上次是六郎救了七郎不假,可也是因为其中关系到了六郎,若不是如此怕是六郎也不会如此大度将七郎救下。现在两个儿子间的关系远远还没有恢复如初,她也怕七郎在六郎府上受了委屈。
“母后,儿臣也要去。”李雪瑶一见父皇应了就央求母后道。
“好,不过不能调皮。”钟氏见女儿这副小模样就露出一丝丝笑意。
一对老夫妻才聊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刘贵就站在门口扯着尖细的嗓音喊道:“陛下,殷内使正在御书房等候。”
“陛下去吧,臣妾现在就去六郎府上。”钟氏往门外看了两眼就笑着道。
“嗯,也好,皇后早去早归。”李璟心里微微有些疲惫的说道。
他不知殷崇义为什么这时又进了宫,上午御书房内的那一幕还在他眼前,微微思量了片刻就走了出去,心道:殷崇义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证据吧,但愿新的证据推翻了晨间的证供。
李璟才进了御书房就看到殷崇义一脸的冷峻。
“殷爱卿,这次来是何事?”李璟也是故作严肃的问道。
殷崇义再次整理了一下思路,便把之前发生在枢密使衙门之事讲了出来。
“殷爱卿,这事你怎么看?”李璟微微皱着眉头。
殷崇义立即回道:“回陛下,臣认为是有人故意嫁祸宋中书,晨间之事臣此时也不敢断定那几个凶手所说是真是假。”
“如此说来,冯延鲁就未必是幕后主使了?”李璟眉间微微放开了一些。
殷崇义再次回道:“这只是微臣的猜测,但这两伙人毕竟不是相互认识的,所以也不能排除冯延鲁是幕后凶手。”
“好,殷爱卿仔细严查,若是人手不够,就与朕说。”李璟不关心枢密使衙门死的那三个人,听见殷崇义说可能不是冯延鲁,心就宽了一些,不过他还是希望殷崇义能够尽快的查明真相,毕竟从李从嘉遇刺开始事情就接连不断,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