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马当活马医

2018-04-15 作者： 何江9

第12章 死马当活马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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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中央桌子上摆放着蛋糕，金花拿着圆小蜡烛从房子里走出来，然后把蜡烛插在蛋糕上面，两个小时之后就是孙女满五岁的生日，老人家忙里忙外，乐开了心。

天来抱着孙女坐在沙发上，乖顺、听话的小米抑望着爷爷，说，爷，我妈呢？我长这么大，妈妈长的是什么摸样我都没见着。

天来抚着孙女的头，说，唉，你妈真没良心，这么多年了也没回来看望你一眼，人啊，走出这个家门就变味了，一点骨肉情都没有。

小米说，爷，我几岁的时候我妈就走了？我妈为何要抛下我离家出走呢？

听着孙女娇嫩的声音，天来的心很不是味儿，多年来，幼稚的小米反反复复问生母去向，老人家一直守口如瓶，不想道出真相伤害孙女的自尊心，对孙女长期问母亲的话题，老人家觉得在孩子庆贺生日的时候把事实真相告诉孙女。

随着小米天天长大，纸终包不住火，对孩子身世，父亲不良行为，母亲离家出走总有一天要知道的。

小米有时候问他们说，人家都说我爸是吸毒仔，妈妈是被吸毒的爸爸打跑的。

听了孙女的话，二老的心很不是味儿。多少年来，天来夫妇一直瞒着孙女说，你妈外出打工了，等春节妈妈回来的时候叫妈妈给你买新衣裳，玩具，给你很多压岁钱。

孩子盼了一年又一年盼不到母亲，而她天天看到的是父亲魔鬼般的形象。

每当孙女闹着要见妈妈时，金花的心翻山倒海，眼泪直流。天来在难以言状的痛苦之中低头默悲，不知道如何才好。

他们都知道，盘结孩子心中的阴影终有一天要拆穿，于是，他们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循序渐进的对年小的孙女开导教育，尽早了结她心中的心理疙瘩。

天来语重心长，说，小米啊，你妈的事这些年来我和奶奶一直瞒着你，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爷爷就说说你妈的事，你听后别纠结于你妈的过错，别恨妈妈，对你妈的事别放在心上。多年来，你一直在问妈妈在哪儿，我们不想告诉你是因为你还小，担心受到打击。今天是你的生日，你非要知道母亲的情况，爷爷也不想瞒着你了。

天来说完直盯着孙女，看看她的反应，他有千千结也难以诉说，看到孙女急切想知道母亲的情况，天来心头涌起一股股悲伤的寒流。

小米抚摸爷爷的下巴，说，我听人家说我妈是被吸毒爸爸打跑的，我爸真是坏人。

天来长叹一口气，说，都是你爸爸不好才逼走了你妈。那时候你刚满岁，你爸天天混在外面吸毒，常回来闹钱吸毒，给了钱扬长而去，不给钱便在家里横冲直撞，割腕、撞墙闹着要自杀，爷爷奶奶都深受其苦。你妈一个弱女子她不离开家庭我们也不安啊，天天挨打，往死里打，你妈要是待在家里不给那吸毒的禽兽父亲打死才怪。

小米问个不停，说，我爸干嘛那样凶？干嘛那样对待我妈？

孙女的话难倒天来了，他的心犹如打开五味瓶，甜酸苦辣涌上心头，说，都是毒品惹的祸，作孽了你爸的心。

小米在爷爷怀里，年小的她直盯着爷爷的表情，说，我爸真是的，爷，毒品是什么东西？

天来十分伤感，说，那是一种可使人变成禽兽不如的东西，染上之后可使人格改变，理智失控，六亲不认，变成一只老虎见人要吃人的。

小米越听就越感兴趣，问，我爸变成老虎会不会把我给吃了？

天来苦笑一阵，说，小米乖，别问那么多了，你爸是变成禽兽不如的老虎，但不吃人。

林木在小米心眼里是什么样的货色，她心知肚明，有时候小米见到父亲回到家里凶神煞熬的模样畏缩如鼠，躲躲闪闪逃避父亲无情的眼光。

小米对爷爷说起父亲的话题很感兴趣，回想父亲的摸样，她心里疑惑重重，问，爷，我爸干麻瘦成那个样子？

天来慢慢开导孙女，说，你爸吃的不是人吃的东西，所以不成人样。

小米有点惊讶，说，我爸吃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我爸不是人？

金花忙碌了一阵子，当她听到孙女的话，她走到小米面前，说，你爸吃的是遭人唾沫的毒品，所以不是人。

小米问，毒品是什么样的东西，我爸为何要吃那种东西？

金花从丈夫怀里抱走孙女，说，小米乖，别问那么多，时间快到了，奶奶带你去洗个澡，然后穿上漂亮的衣服。今天是小米满五岁生日，奶奶为你买蛋糕，爷爷还为小米买新衣裳，洗完澡穿上漂亮的衣服，高高兴兴过好生日。

小米在奶奶怀里闹了起来，说，我想我妈，我要跟妈妈一起过生日。

金花哄着孙女，说，小米听话，你妈不能回来陪你过生日了，爷爷奶奶跟你一起过。

小米说，我不。我要跟爸爸妈妈一起过，为什么跟我玩的小孩都有爸妈守在身边过生日，而我不能呢？我爸妈去哪儿了？

金花心里很不是味儿，说，小米乖，别胡闹了，听奶奶的话。

天来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孙女闹着要父母亲，想和爸爸妈妈一起过生日。幼雅、单纯的话刺痛了他的心，他做梦也想不到养出一位毒品投胎的儿子，列祖列宗出了一位叛逆型的不孝子。

他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成人，为他完婚，将来有个照应，安度晚年，所有企盼被儿子的不轨行为击碎，变成泡影。儿子吸垮了家庭经济，摆在眼前的是残酷的现实，他既要养儿子又要把孙女拉扯成人，艰苦的日子从来没有停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