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坐在地上,说,你开车不小心摔伤了我,我心里想放了你,可我的身体不同意,受伤的腿一直闹着要我花钱买药把痛苦压下去。
司机心里过意不去,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十块散钱递给他,说,我身上只有这些钱,也就是我们一家人的全部家产,我全都给你。
林木对司机手上几十块钱不屑一顾,那些钱都不够一针货的钱,可是,他再闹下去也没有用,他抓住摩托车缓缓站起来,突然双腿撑不住,欲倒下去。
司机立即抱着他,说,我的菩萨,你不要吓着我,小心点。
林木神经质地,说,我吓着你什么了?难道我是无病呻吟,要不你把我送去医院检查,医院砍你千百块钱没商量。
司机慌乱,说,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倒在地上伤了又伤,我心里过意不去。
林木说,你这个人真不是人,刚才想逃跑,现在说这样的话,你要是在解放前出生,可能要当汉奸、刽子手。你做错了事不是协商,做好赔偿工作,而是选择逃跑,刚才要不是我们反应迅速,你溜之大吉了。
司机后悔,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等司机把话说完,老头子,骂,你不是想逃跑那是为什么?!
司机被指责,觉得理亏,说,我担心你伤势过重,我赔不起医疗费,一时糊涂想逃跑,请你们恕罪。
林木越听越生气,说,我伤成这样子,难道恕罪就没事了?老爸,你找砖头把他砸得头破血流,然后求他恕罪,我们就这样子摆平。
司机一听,立即下跪求饶,说,我的老祖宗啊,千万别那样,我一家大小等着我拿钱吃饭,把我这顶梁柱搞垮了,我一家大小得饿死家里了。
林木问,那你要怎么着?你把我弄伤,难道就这样让你回去跟老婆睡觉,把我丢在这里活受罪吗?
司机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会给你赔偿。
林木急着想知道他给出价码,说,你给多少钱?
林木浑身污泥,头发也有一层淡淡白色尘灰,他坐在车上,揉着受伤的腿。
司机看到他痛苦的摸样,帮他揉揉受伤的腿,说,没那么严重吧?
林木痛苦,说,哟,别碰我,我疼的快要尿裤子了。走,送我去医院让医生给出一个说法。
司机听到林木要求上医院,他慌了方寸,去医院那是一个盖簿算账的无底洞,他哪有钱供他检查治疗啊。
林木的要求触动他的神经,慌乱之中,司机说,好兄弟,上了医院我身上、家里没钱也是爱莫能助啊,这样子吧,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你自己到个体诊所检查一下,行么?
司机说完便在几个口袋东找西找,望着他在口袋里面找钱,然后一元、五元抓在手心里,林木从心头冷到脚跟,看来对方没多少钱给他。
他庆幸刚才慢慢的躺在地上,要是真的弄伤自己,他只有哑巴吃黄连了。
司机凑到几十块钱递给他,说,钱虽少但情义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笑纳。
林木冷冷的望着他,心想,对方榨不出油,不拿白不拿,他伸出手接钱。
司机把钱递过去,说,兄弟,你受苦了,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别介意。
老头子站在旁边,看到林木接过钱数了数,他有道不出的疑惑,知道这是林木敲诈他人的伎俩。
林木坐在后面,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看准道路不平,摩托车剧烈颠簸,司机减速爬行,林木从他肩膀上收回双手,慢慢的滑下去,以摔车的假象掩盖自己的可耻行径,然后把责任推在司机身上。
林木数钱后,说,这点钱都不够买菜的钱,我怎能去看病疗伤啊。
司机听到林木嫌少,他翻开所有口袋,求饶,说,兄弟啊,这是我全部家产,给了你今晚我要跑车干到天亮才能赚够我们一家人的生活费用,我实在拿不出啊,求你网开一面,放我一马,我带着一家老少感谢你半辈子。
林木鄙视着他,说,你挺会磨牙的。
司机拱着双手,说,谢你宽宏大量,我已经尽力了,再逼我也拿不出,不好意思。
司机见到林木不闹了,他遭遇的事并不像刚才趴在地上滚来滚去,抱腿哭爹叫娘那样严重,看到林木认真数钱的样子,他尽管知道这是对方精心设计一出敲诈的恶搞剧,只好暗自怨叹倒霉。
司机说,兄弟,你家在哪里?你小心坐车,我拉你回去。
林木看到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拿到很多的钱,但对方倾囊把钱交给了他,再缠着他也没用,只好认了。
林木低声底气,说,你走吧,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
司机听到林木的话,连连点头致谢,说,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宽宏大量放我一马,我感谢就是了。
林木说,你快走吧,让我冷静的忍一忍腿上的伤痛。
司机犹如处身牢狱突然走出高墙、铁门般的高兴,似乎自己从灾难般的世界走出来,把大事化无,小事化了,他向林木和老头子点头致谢驾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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