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倾不慌不忙的浅笑,她看了一眼安平,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愈发阴冷,“墨竹做了错事,嫔妾罚她也是应该的。”
安平笑意清冷寡淡,笑的愈发灿烂,“是吗?可是本宫前几日见墨竹偷偷的在御花园送水云殿酿制的桃花酒给四王爷,不知道是姐姐授意的,还是墨竹自作主张?”
纭赫脸颊一沉,定定的看向染倾,神色掠过丝丝森冷。
而这是菡妃也站了出来,巧目一勾,笑靥如花,“今日本宫就是见到姝昭仪与四王爷在这里幽会,所以才特意找了皇后娘娘前来。”
陌月幽幽的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可是本宫前来并没有见到姝昭仪与四王爷,倒是见到墨竹死在这里,方才蔚妃也说了,四王爷早就出宫,怎么可能还在宫里?”
谁都没有想到皇后居然会帮姝昭仪说话,安平面色闪过一惊,她清冷的水眸偷偷看向纭赫,只见纭赫眉目紧锁,黯然深沉,隐匿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怒火。
“既然人是水云殿的人,况且墨竹平日里也从未与人结下仇怨,那么只要仔细搜查水云殿,定能发现端倪。”安平冷峻的面孔变狰狞,静静的看向染倾。
染倾波澜不惊的垂眸,安平这出戏看似设计的天衣无缝,想要利用顾离来挑拨纭赫对她的感情,又想将墨竹的死推在她的身上,当真是无懈可击。
染倾眯起凛冽的眸子,目光在安平身上逡巡片刻,忽然走向墨竹的尸身,尖锐的目光发现了什么,看向陌月,“皇后娘娘,您看墨竹的尸身上为何发紫?”
染倾闻到一股细细的香味,盖过了弄弄的血腥,她眉头皱起,似乎明白了什么,抬起头与陌月对视。
纭赫上前一步,冰冷的目光扫过墨竹的尸身,不悦的皱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染倾淡淡一笑,“皇上,恐怕这就要问问静妃娘娘了。”
安平吃了一惊,瞪大一双美眸,讽刺的勾唇道,“姝昭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染倾星眸夹杂着几分细碎的讽刺,幽幽的目光看向陌月,陌月横眉冷笑道,“静妃,墨竹身上的香料是天山雪香,这种香料只有你宫里有,本来这香不易察觉,只是遇上了天上毒虫,这两种药性混合,导致香料被释放出来,所以她身上现在才会这么香。”
安平今日穿着十分朴素,削瘦腰肢,身姿曼妙,勾唇浅笑,“这天上雪香并不只我一个人有,我还曾将她送给菡妃姐姐跟蔚妃姐姐。”
菡妃和蔚妃闻言皆是一惊,蔚妃神色微变,蹙着秀眉,不缓不急的解释道,“臣妾的天山雪香早已用完。”
菡妃也急忙点了点头,尴尬的笑道,“我素来礼佛,从不用这些名贵香料。”
安平秋水般清湛的眸子里随即一笑,“总之光凭这天山雪香说明不了什么。”
染倾似乎早有主意,她不以为然的道,“墨竹不着寸缕,但是我发现她手上却紧握着这一片锦缎。”
她取下手中锦缎,递给陌月,眉眼间流露出丝丝恨意,“皇后娘娘,宫中锦缎一向规格严谨,这锦缎正是上好的芙蓉锦。”
陌月神情凝重,看向安平道,“这芙蓉锦是什么,我想静妃应该很清楚。”
染倾目光掠过墨竹尸身,伤口一览无余,无奈的长叹道,“并且,墨竹的尸身处多出被人砍伤,死前痛苦狰狞,而这砍伤人的刀法,却是落英刀法,这天下会用这个刀法的,安平妹妹,我记得你从小在上官府就学习这套刀法,后宫之中,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人会吧……”
她直勾勾的盯着安平,安平笑了起来,她这才发现原来今日所设的局都是冲着她来,恐怕是陌月与染倾二人联手起来对抗她,她不禁大笑一声,横眉直视二人,“真是笑话,本宫会去对付一个丫鬟。”
“她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怀有龙种的女人。”染倾目光紧紧盯着安平,平静的眼底下波涛汹涌,“你知道她怀有身孕,所以才对她痛下毒手,恐怕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你是想利用她的死,来嫁祸我?”
安平闻言不禁讶然失笑,清冷的目色毫无情愫,“嫁祸你,你与四王爷本就暗有私情,还用的找本宫嫁祸吗?”
染倾轻轻一笑,平静无澜的眼底透着几分冷意,“证据呢?静妃娘娘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嫔妾若是与四王爷私通,那么静妃娘娘你岂不是私通不成,所以栽赃陷害嫔妾?”
她拿出手中一扎手信,丢在安平面前冷冷笑道,“这就是静妃娘娘你每日写给四王爷的书信,述说心肠,只是从未得到回应,不知娘娘还有没有继续写下去?”
安平脸色铁青,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书信居然会落在染倾手上,她明明将书信写完之后都烧成灰烬了,为何会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