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倾扬眉冷笑,眼底却没有震惊和惊慌,平静的近乎冰冷无情,顾离站在不远处望着她,眸光里一丝幽深急促闪过,不动声色的望着这一幕。
内殿里安静的出奇,清晰的听到水漏滴答的水声,显得偌大的殿堂寂静而森冷。
染倾不卑不亢的站在人群之中,她笑意深深浅浅,黑漆漆的眸子里一望无垠,冷意悄无声息的在眼底绵延,深不可测而幽暗清冷。
楚祈云径直的望着染倾,他见过许多女人,大多数女人都是妖媚娇俏,柔情似水,就像楚楚动人的楚慕君一样,惹人疼惜,而眼前这个女人,黑漆漆的眸子阴冷陈穗,在此咄咄逼人的场景下,依旧镇定自若,冷静的不似凡人,他眼底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染倾淡淡浅笑,她不屑看沈青寂过分逼人的眼神,别过头去不卑不亢的抬头直视纭赫,冷冷勾唇,“皇上,单凭这个珠花能够说明什么。”
沈青寂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地上的珠花捡起,递给纭赫,纭赫黑眸犀利,眼中冷色慢慢凝聚,手轻轻的拂过珠花,喃喃道,“朕记得这是朕送你的礼物。”
他面色肃然,忽然,将手中朱珠花猛地一甩在染倾面前,浓眉紧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染倾连膝盖都懒得弯下去,神色不疾不徐的望着他,眼底掠过一丝悄无声息的讽刺,缓缓笑道,“皇上,染倾又有何原因要对公主下手?再说了,嫔妾若是要对公主下手,绝对不会想出这么蠢笨的方法,嫔妾身边的莲叶武功虽说不高强,但是好歹比嫔妾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妃嫔要好,况且莲叶对嫔妾忠心耿耿,为何嫔妾要自己动手?”
她似笑非笑的轻挑冷眉,眼眸幽深如玉,冷眼轻瞥纭赫,带着几分嘲讽,“再者说,皇上,嫔妾今日并未带这串珠花,这串珠花上面都是灰尘,难道说皇上没有发现吗?”
她从来不佩戴任何纭赫送给她的首饰,这个珠花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这里出现,看来沈青寂费了不少功夫,她是什么时候潜入了自己的水云殿的,还是水云殿里有她的人?
纭赫冷眸一眯,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仔细的望着珠花,果然珠花早已黯淡无光,银质内里已经泛黑,而他再见染倾,染倾髻鬟整齐,朱钗翠玉佩戴的丝毫不露,根本不像掉落了珠花。
染倾眼中神色冷傲轻蔑,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沈青寂,顾盼之间清冷神色凌厉逼人,“青荣华,不知道青荣华还有什么证据,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情,青荣华也能一点点的收集起来,本宫还很是佩服呢,只是,青荣华,我再想问你一次,你确定你亲眼所见是我对公主下手吗?”
她走前几步,沈青寂原本得意洋洋的脸色突然巨变,她星眸中带着深深的恨意,咬牙切齿道,“嫔妾确定,就算姝昭仪娘娘巧舌如簧,但是嫔妾亲眼所见,不可置否。”
染倾冷笑一声,笑意冰冷而讽刺,“看来青荣华是决意要将这罪名扣在本宫头上了,只是青荣华这栽赃嫁祸的手段实在是太拙劣了一些。”
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沈青寂的皓腕,使劲的往上一拽,将她水袖拉开,手臂的内侧多出几道红痕,染倾轻哼一声,“我看青荣华这个伤口很新,像是刚刚造成的,如果嫔妾没有猜错,公主殿下被刺伤的时候应该反抗过,公主殿下可否记得自己是不是划伤了那人?”
躺在床榻上的楚慕君秀眉微蹙,仔细冥思后点点头,“本公主确实记得当时曾经抓了那人的手,只是……”她一双秀丽的水眸摄人心魄,盈盈蹙起,“不知娘娘为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