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律自责的摇了摇头,染倾扬起娇艳欲滴的唇瓣,冰冷的目光毫无温度,“他若是想要杀我,就算你早有准备,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站在一旁的阮慕寒手执长剑,靠在梨花木椅上,黯然的眼底深谙阴冷,毫无光泽,如同一望无际的古井,冷而幽静。
“无论如何,这次多亏了阮公子。”南宫靖微笑着施了一礼,阮慕寒没有说话,他淡淡的回了一礼,目光幽暗的望着染倾。
回到了王府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夜色降临,几人随同大伙用了晚饭,便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中,月色如水冰凉,花草繁茂的花园里,拱形桥上,她一袭白衣如雪,靠在石凳上仰望着天际。
秋水般盈盈的眸子里,浮动着一个高大男子的身影,阮慕寒站在她身旁,玄色长袍英姿逼人,精雕玉琢的面孔,鼻梁挺直,薄唇凛冽,一双黑眸中闪烁着无与伦比的英气。
“义兄。”染倾习惯了这么称呼他,她回头冲着他一笑,笑容里不含任何情愫,彼此心知肚明,这么多年的欺骗,她不会轻易原谅。
“今日你没有受惊吧?”阮慕寒关切的问了一句,平静的神色在月色下愈发的清冷,“我真没想到顾离会下这么狠的手,居然触动了十大暗卫。”
“只有九个人。”染倾淡淡的把弄着手中的珊瑚珠,低着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还有一个并没有出现。”
染倾与顾离在一起这么久,他们可以说对对方的实力了解最深,她瞧出了阮慕寒眼底的疑惑,淡淡笑道,“顾离身边十大暗卫武功高强,都不在他之下,为首的是一个女人,名叫云奴,我曾经见过她,莲叶跟莲心都是她调教出来的,若是她今日前来,那么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阮慕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愤愤道,“为什么他一定要置你于死地?”
染倾平静的神色波澜不惊,眉眼间飞扬着如刀的寒芒,“他若是要暗杀我,定然不会大张旗鼓的与宣王楚祈云合作,想必这个暗杀我的主意并不是他提出来的。”
“那是谁?”阮慕寒疑惑的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沈大将军。”染倾薄唇微微扬起,定定的望着阮慕寒,“沈大将军失了妹妹,却没有来我们定安王府大闹一场,我想他应该不会这么平静,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所以,提出这个计划的人应该是他,顾离不过是顺着他演了一出好戏而已。”
染倾微微眯起好看的杏目,那些暗卫虽说有的死有的伤,但是染倾从其中一个死尸身上发现,他们穿着的长靴后居然绣上了一行字,“清不青青,枕无朽木”,“清”字没有了清,枕无木,拼凑起来就是一个“沈”字。染倾不得不佩服顾离,居然用这个方法告诉她,要杀她的人是沈家的人。
“我看那个沈大将军果然比秦国公的人要聪明狠毒的多了。”染倾似笑非笑的道。
阮慕寒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顾离要杀我,办法多的是,他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染倾提起他,心口突然猛地一下抽动,顿时鲜血淋漓,但又无法疗伤,只得长叹了一声,“我看这段日子定安王府都不会太平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阮慕寒低声沉吟道。
“沈大将军之所以痛恨我们南宫府,不过是因为他的妹妹惨死。”染倾无奈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既然是二夫人引起的,那么就要从二夫人的事情下手,一日查不出两个夫人的死,那么南宫家就一日不会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