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望向阮慕寒,神色淡然的往前走,阮慕寒睨视着他的背影,他隐隐感觉,在顾离身上有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到底真相是什么。
此时染倾已经进入了内宫,她此番是请旨求见皇后娘娘,大庆公主千金之躯,入了宫一点是在皇后的居所,宛若嫣这个女人深不可测,而且心思诡谲扭曲,她想起上次皇后抓破了那个女刺客的脸,她眼底极端狠辣歹毒的神色,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她被女官带到了花园,这时候皇后正与大庆公主在御花园中散步,回廊廊腰缦回,一派生机盎然,御花园繁花似锦,四季如春,远远望去,只见两个俏丽的女子穿过其中。
一袭霞衣凤冠,头上明珠闪烁的自然是皇后无疑,她侧面惊艳绝俗,完全不像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与身旁站着的安平简直如姐妹,她浑身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皮肤通透如雪,肤白如玉。
染倾笑意温柔寡淡的上前,望着皇后施了一礼,“臣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微微一笑,平淡的神色便没有任何惊异,波澜不惊的勾起薄唇,“原来是南宫小姐,你今日这么早前来,所谓何事?”
染倾目光落在安平身上,淡淡笑道,“臣女今日是为了兄长之事前来,向公主殿下请罪。”
皇后冷哼一声,仿佛觉得十分滑稽,十分漠然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她,哼笑道,“南宫小姐,令兄之事本宫也听说了,如今公主殿下受了天大的委屈,人也已经交给京兆尹处置,这件事关系到公主殿下的名声,可不能草草了事。”
染倾抬起头不卑不亢的直视着皇后,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安平身上,饶有意思的笑道,“公主殿下,臣女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安平不明所以的俯视着看着她,心中掠过一丝惊异,这个女人到底是想做什么,她委屈的眸光中泛着泪,拿着帕子掩面抽泣,“南宫小姐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染倾心道安平这做戏果然逼真,她抬起头目光冰冷的直视着安平,“公主殿下,如今这件事旁人都以为是我四哥夜闯驿馆轻薄公主殿下您,但是事情到底是不是这样,还要请公主殿下说明,只是我想公主殿下您一定不想回忆此事,所以,臣女只是想告诉公主殿下一句,事已至此!适可而止!”
她最后几个字一字一字的从朱唇中吐了出来,安平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自己的话的意思,况且她的名声已经毁于一旦,再如何也是嫁不了旁人了,倒不如嫁给南宫四公子好。
安平一直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垂泪,皇后瞧出了端倪,心中掠过一丝惊异,抬起头冷冷冷笑道,“南宫小姐,你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提醒公主殿下要识时务吗?”
她三言两句就将染倾的心思说破,染倾幽静的眸子里浮动着光晕淡淡笑道,“皇后娘娘怎么说都行,总之染倾的意思希望皇后娘娘与公主殿下明白,我们南宫家并不是好陷害的,若是被染倾知道谁是幕后嫁祸之人,一定会追究到底。”
染倾没有说完,就已经站起身,她望着安平,笑容中透着几分冷意,她看向皇后,皇后平静的神色没有任何波澜,她一直盯着她,不肯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神情变化,皇后慢悠悠的冷笑道,“好啊,真是好一个南宫染倾。”
染倾不卑不亢的扬起唇瓣,语气平静,“皇后娘娘,臣女并未有任何得罪娘娘的地方,上辈人的恩怨,还请娘娘不要牵连我们下辈。”
染倾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上次宴会上的事,都是因为皇后咄咄逼人,她一直将自己事做眼中钉,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得不到任何的爱,她从小爱慕的人,弃她而去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她的丈夫也深爱那个女人,对于高高在上的宛若嫣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更可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