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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入夏,骄阳似火,灼热的温度让人的心情都变得烦躁起来,染倾每日在府中,若无要事绝不出院子一步,就连每日的晨昏定省也都免了。
只是再过几日顾离就要班师回朝,与大庆这一仗打了半年之久,两国都消耗了不少财力物力,明国虽是泱泱大国,只是这仗持续太久并不是好事,大庆更是消耗不起,已经是山穷水尽,不得已,陆纭赫以十座城市向明国提出了议和。
皇帝也不愿再打下去,已经下令要顾离班师回朝,染倾每日在府中计算着顾离回来的日子,不知不觉已有一月光景过去。
自从太子被皇帝痛斥之后,虽说没有废太子,只是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与定国公府的宛缨漓成亲之事也是一拖再拖,最后皇后向皇上请旨,皇上才决定等到楚王大军回朝,再举行太子的婚礼。
等到顾离回朝已是一月后,大军还未踏进齐都,满城的百姓就已经将沿途的路堵死,为此齐都整个街道都进行了严格的把守,由希国公亲自指挥,李世贤等人进行有序的编排,五步一人,十步一岗,将街道两边封锁的整整齐齐。
天还未亮,百姓们已经拥堵在城楼,准备迎接威武的楚王殿下,染倾坐在茶楼上,清晨的霞光照射下来,仿佛在她的身上度了一层金,破晓后的红霞满天,霞光四溅,旖旎而绮丽,南宫律坐在一旁,看着楼下街道处人潮涌动,人们摩肩接踵,争先恐后的往前挤,生怕错过了看到楚王的机会。
南宫律见状,不由得笑了笑,“你是不知道,今日竟然有不良商家借此漫天要价,这好地方甚至都被人定下了,若不是我提前几天定下了这位置,恐怕还见不到楚王的大军。”
染倾品了一口茶,黑漆漆的眼睛里并没有任何异样,她静静的看着远处,城楼还没有动静,只是楼下已经闹翻了天,不少的人甚至越过禁军,跑到近道上想一堵楚王的风采。
南宫律看向染倾沉寂的眸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被染倾一眼看穿,笑道,“四哥是有什么话想问染倾吗?”
南宫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我是想问你,你与阮慕寒究竟是怎么回事?听闻大庆的皇帝已经连下十三道圣旨要他回去,可是他还是不肯动身,父亲前几日已经找我说起此事了。”
染倾眸色一凛,心口似有一块重石沉了下来,“父亲说什么?”
南宫律叹了一口气,“还不是说起阮慕寒的事,阮慕寒虽然是母亲的远方亲戚,但是毕竟是大庆的将军,承袭了阮大将军的爵位,如今居然在这里呆着,大庆与明国的关系又很复杂,还好阮慕寒不经常出席宴会,不被人熟知,所以皇帝才没办法追究我们定安王府,但是毕竟他是大庆的人,所以父亲希望你能早做决定。”
“决定?”染倾挑眸一笑,声音变得飘渺,似有冷意在眼角蔓延,“父亲希望染倾如何决定?”
“染倾,既然你一心想要跟楚王在一起,就不应该跟阮慕寒纠缠不清……”南宫律显得有些急了。
“我没有,”染倾笃定的说,“我曾经多次劝说希望他回去,但是他不肯。”
染倾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对不起阮慕寒,不知道如何是好,对阮慕寒,总是有很多感情无法释怀,毕竟他帮了她太多,她还不起。
“既然如此,你应该跟他说清楚。”南宫律叹了一口气。
染倾何尝没有说过呢,从她决定去找顾离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决定跟阮慕寒撇清关系,这么久以来,她甚至没有见过他一面,每次见到他都是绕道而行,她这么明显,难道阮慕寒会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