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将军们听着,眼睛也是越来越亮,若是正常情况的话,就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不敢与唐军作战。可是眼下情形对吐蕃非常有利,唐军没有战马,只有弓箭和战刀,要是还干不掉唐军的话,他们这些人也就没资格再夸耀自身的武力了,找个地方撞死就算了,一了百了。
“杀!和秦军拼了!”突然一个吐蕃将军爆发出惊天的呐喊。那些惊慌失措的吐蕃兵士也看清了情况,虽然唐军凶猛,可是全都是步军。在以前,唐军可都是武装到牙齿的,吐蕃军队与唐军比起来就是叫化子与富翁的差别,而眼下唐军只穿着薄甲,拿着战刀,连战马都没有,与吐蕃比起来,唐军就是乞丐,而吐蕃军队就是武装到牙齿的富翁。
“杀!”吐蕃兵士欢喜不已,挥着弯刀,嗥叫着,就象饿狼见到羊羔似的,眼球充血,对着唐军就扑了上去。
“杀吐蕃狗!”唐军眼下的装备只有弓箭和横刀,连重甲都没有,在装备上处于绝对的劣势,然而,他们没有丝毫迟疑,而是一往无前。
两支大军冲锋,就象两片惊涛骇浪,狠狠撞在一起,迸溅出一片赤红!一瞬间,地上就多出不计其数的尸体、残脚断臂、涌动的鲜血。这一碰撞,高下立判,秦军占了上风!
秦军此刻战意滔天,连那等险峻的悬崖峭壁都被他们给征服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能让他们胆怯的,没有!一个都没有!吐蕃人多又如何?吐蕃人有战马又如何?秦军完全不惧,人人英雄,个个好汉,虽然没有重甲,没有战马,只有弓箭和战刀,也比不得明军那般精锐,然而他们身经百战,在高昌多年,几乎每天都生活在战争的阴云之中,战阵经验极为丰富,砍杀犀利异常,万分凶狠,再加上此刻人人士气高涨到了极点,哪是吐蕃军队比得了的。
李恪带头冲杀,转眼就砍翻了数个敌兵,他非常清楚吐蕃败军为何如此凶狠,那就是以为秦军没有了战马,以骑兵对步兵,就会像羔羊一样,任由他们宰杀。可是他就偏偏要告诉这些吐蕃人,即便秦军赤手空拳,也不是吐蕃人可以轻视的。只这一轮砍杀,吐蕃军队就是死伤惨重,比起以往与唐军的大战没什么差别。
松赞干布满打满算,以为可以趁此良机把这支唐军干掉,挽回这些日子连续大败之后的颓丧,然而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局,他实在是想不到,一双眼睛瞪得滚圆,要不是血光迸溅,残肢断臂乱飞,惨叫声不绝于耳,他还以为在做梦呢。
吐蕃军队在这些发了疯的唐军面前,居然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骑兵是战场之王,步兵遇上骑兵,就只有被宰杀的份!可是眼前的唐军却完全颠覆了这个常识,居然以不到两万人的步卒,生生的顶住了五万多骑兵的突击。
吐蕃军士有些顶不住了,冲锋一旦停滞,威力顿时大减,再加上秦军如此悍勇,吐蕃大军的阵型渐渐有些松懈了,眼看着就要崩溃,甚至有些吐蕃兵士因为心惊胆寒,显露出了逃走的苗头。
这太可怕了!虽是吃了大亏,可松赞干布并不甘心,因为这是他重新树立威信的最佳时机,就是死伤再多也无所谓,只需要把唐军干掉,他就能扭转乾坤。
“不许后退!杀光秦军!”松赞干布吼得震天响,脸红脖子粗,脖子上的青筋突出,刚刚喊完就觉得一阵心血翻涌,一口血几乎就要喷出来,好在他紧咬牙关,没有让血喷出来,他知道一旦在这个时候,这口血喷出来的话,对士气绝对是个沉重的的打击。不过饶是如此,一丝鲜血还是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吐蕃的将领也知道这是建功的良机,不需要松赞干布下令,也知道该怎么做,挥着弯刀乱劈乱砍,逼迫吐蕃兵士冲上去厮杀。对于吐蕃兵士来说,第一轮冲锋他们是做着干掉秦军的美梦,然而残酷的事实却是说明那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再说了,吐蕃的军制与秦朝不一样,秦朝对军功重赏,只要立了功就有赏。而吐蕃就不同了,立了功是大人物们的功劳,吐蕃兵士能有多少功劳?他们冲上去厮杀,不过是用自己的命为松赞干布这些大人物立功,谁愿意干?可是,在一众将领的高压下,他们又不得不舍着性命,上前厮杀。
秦军将士感觉到吐蕃人的进攻势头越来越弱,顿时士气倍增,冲杀的更狠了,丝毫不把海潮一样涌来的吐蕃兵士放在眼里,手中的战刀上下翻飞,对着吐蕃兵士身上狠狠招呼,每一刀下去,必然是一篷鲜血飞溅,伴随着吐蕃兵士的惨叫。疯狂的秦军简直化身成了绞肉机,无情的将每一个靠近他们的吐蕃兵士绞成了碎肉。
李恪一边杀敌,一边观察着战场的局势,见越来越多的吐蕃人落马,突然一声大喊:“弟兄们!顶住!顶住!绝不能放过一个吐蕃人!”他一刀劈死一个吐蕃骑兵,飞身上马,紧接着纵马就朝着吐蕃人最为密集的地方冲了过去。
一些秦军也是有样学样,杀了眼前的敌人,夺了战马,十几个人凑在一起,对着吐蕃大军发起了冲锋。吐蕃军队本就不是唐军的对手,更别说有了战马的唐军战力凭空增强许多,这一冲杀起来,吐蕃军队死伤惨重,所过之处,一片血红,到处都是尸体,不是给砍死,就是给马蹄踩死。
越来越多的秦军将士夺去了战马,变成了骑兵的唐军威力更盛,数支小部队,渐渐的汇集在了一处,顶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形成了一柄利剑,直插吐蕃大军的心脏而去。
(嘿嘿,言卖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