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余秋水也没有发问,因为他知道孙先生和孙婉然的苦日子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去揭开别人的伤疤。
两人聊天聊了好长一会儿,余秋水感觉到自己今天来染织厂的目的被孙婉然给拉跑偏了。正当他想恭恭敬敬地向孙先生请教时,孙先生似乎跟余秋水聊的很开心,也不想对余秋水隐瞒什么了,冲着余秋水眯着眼睛笑笑,说道:“余爷,您知道为什么我让您天天看账本吗?”
“不知道,孙先生到底是为什么呢?我天天看账本都快吐了。”余秋水直言不讳。
“因为这其中有隐情。”
孙先生干脆地回答道,这不禁让余秋水整个人疑惑且吃惊了起来,“染织厂里能有什么隐情?”余秋水死死地盯着孙先生,眼神中充满了迫切,好似巴不得想知道什么隐情。
可能孙先生是因为之前余秋水不冷静的威胁,孙先生生怕再不告诉余秋水,可能余秋水还会干出什么傻事,于是他把最不应该告诉余秋水的话告诉了余秋水。
“铁管家不信任你,他交代我天天让你看账本,这样你就不知道要进布料的事情。直到下个月初,会有商人来厂里进布,厂里的存货是绝对凑不齐的,这样铁管家就能拿你试问了。”
此言一出,余秋水被震惊了,整个脑袋“嗡”了一声,心脏也不住地加起了速跳动。没想到铁管家会那么不信任我,他这也太违背陆老爷的意思了,到底这个陆家谁才是真正的东家。
余秋水起初还是很敬畏铁管家的,如今却对铁管家另眼相看起来。他坐在椅子上,表情变得很复杂,可以说是哀而不伤。当然,他的心情比脸上的表情要更加复杂百倍。
“实在是太黑了。”
余秋水用颇显无奈的口吻说着,这时一旁的孙先生也叹了一口气,有点劝说余秋水的意思道:“余爷,我估计铁管家是想辞了您,您也斗不过铁管家,我看您还是认栽吧。”
认栽?我这重新回染织厂还没有半个月就再次被赶出去,那我回染织厂还有什么意义,简直够丢人。不行!我绝对不能认栽。余秋水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心中不服气那是自然的,在陆家之中莫非铁管家还一手遮天了不成,这陆家到底是姓陆还是姓铁。
此时的余秋水简直气上心头,他一下子腾起了身子,辫子一甩就向堂屋外走了过去。
“余爷,您干嘛去?”孙先生慌张且吃惊地向余秋水发问。
余秋水驻足在门口,回过身子面向了孙先生。“孙先生,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不怕铁管家找您麻烦吗?”说话间,孙先生清晰可见余秋水一双透着机灵的双眼变得犀利,那眼神就好像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鹰发现草原之上正有之中奔跑的野兔子一般,令人发瘆。
孙先生也不再坐下,一直笑眯眯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余爷,从来没人问过婉然的事情,您是第一个,您是个好人。”
话音刚落,余秋水嘴角上扬微笑了起来。他没说什么话,只是冲着孙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就转身要走。
“余爷,您到底要去哪啊?”孙先生在堂屋中向门外的余秋水再次发问,而余秋水这次连头也没回,高喊一声:“陆家!”余音还没消气,他就离开了染织厂。
余秋水为什么要去陆家?
不难猜,他一定是去陆家为自己讨个说法。